“这样......真的开心吗？”

他问，声音轻得像叹息。

裴寻欢身体微微发抖，这种温柔比粗暴更让他心悸。

他下意识地摇头，又点头，血瞳中一片混乱。

林亦白的目光沉了沉，他忽然低下头，不是亲吻，而是将额头轻轻抵在裴寻欢的额头上，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两人靠得极近，能感受到彼此剧烈的心跳。

“嫂嫂......”他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沙哑和......认命般的卑微，

“......如果林夜给你的，只有这些......”

他顿了顿，抬起眼，深深望进裴寻欢迷茫的血瞳，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

“那我......给你当三，行不行？”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书房里。

裴寻欢怔了怔，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林亦白看着他的反应，嘴角扯出一抹苦涩至极的弧度，眼神却异常坚定，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不争名分......也不要你回应......只要你别再让别人......这样对你。”

他的指尖再次轻轻碰了碰那些痕迹，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令人心颤的占有欲。

“至少......在我面前......装得像一点，像是心甘情愿的，行吗？”

裴寻欢彻底怔住了。

他看着林亦白镜片后那双充满了痛苦、卑微、却又偏执到极点的眼睛，心底那点玩味和算计第一次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冲击着。

空气凝滞，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裴寻欢才极其缓慢地抬起手，指尖轻轻触上林亦白冰凉的脸颊。

这个动作让林亦白身体猛地一僵。

裴寻欢的血瞳中水光流转，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茫然和......一丝极淡的动容。

他轻轻开口，声音飘忽：

“林亦白......你疯了。”

林亦白抓住他触碰自己脸颊的手，紧紧握在掌心，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他盯着他，眼神偏执得吓人。

“是，我疯了。”他哑声承认，“从第一次在林夜那儿见到你......我就疯了。”

他低下头，将一个极轻极轻的带着颤抖的吻，印在裴寻欢的指尖。

“所以，别推开我......求你。”

第76章 瘸腿人夫嫂嫂11

裴寻欢的指尖还停留在林亦白微凉的脸颊上，感受着他皮肤下细微的颤栗。

他血瞳中的茫然和动容只持续了极短的一瞬。

他没有抽回手，反而用指尖更轻柔地描摹着林亦白紧绷的下颌线，动作带着一种审视珍宝般的怜惜，却又无比疏离。

“疯了？”裴寻欢轻轻重复，声音像裹着蜜糖的毒药，带着一丝慵懒的叹息，

“二少这样的聪明人，为了我这么个......残废，值得吗？”

他故意加重了“残废”两个字，血瞳斜睨着林亦白，观察着他的反应。

林亦白握着他手腕的力道又收紧了几分，指节泛白，黑眸中翻涌着近乎偏执的痛楚和坚定。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他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你只需要告诉我......行，还是不行。”

裴寻欢笑了笑。

他忽然用获得自由的另一只手，指尖轻轻点上林亦白的喉结，感受着那处随着吞咽而上下滚动的脆弱凸起。

“当三？”他歪着头“二少是打算......怎么个当法？像这样......”

他的指尖顺着喉结缓缓下滑，划过衬衫第一颗紧扣的纽扣，带着若有若无的挑逗，

“......偷偷摸摸的？还是......”

他的话音未落，林亦白猛地抓住了他那只作乱的手，呼吸骤然急促，眼底的暗色几乎要将他吞噬。

“随你。”他紧盯着寻欢，又开口，“只要你点头，怎样都行。”

裴寻欢看着他眼中近乎毁灭般的疯狂和卑微的祈求，他微微倾身，凑近林亦白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敏感的耳廓，用气音低语，

“可是......二少，”他的声音又轻又软，却字字诛心，

“你的喜欢，有点儿......太见不得光了。”

林亦白身体猛地一僵。

他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再睁开时，里面是豁出一切的决绝。

“如果......”他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颤抖，“如果我说......我不在乎呢？”

裴寻欢眯了眯眼眸，正想再说什么。

忽然——

“咚咚咚。”

书房门外，传来了清晰而规律的敲门声，伴随着林夜沉稳温和的嗓音：

“寻欢？你在里面吗？庭舟临走前说有份文件落在这里了，我进来拿一下。”

门内的两人瞬间僵住。

裴寻欢眼底的玩味迅速褪去，换上了恰到好处的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