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那么简单。”凌砚舟揉了揉太阳穴，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温水，目光落在笔记上“需极强的意志力维持”那句话上。

一瞬间，末世里的记忆涌上心头：那次被三只变异狼围堵在废弃工厂，他的异能耗尽，却靠着最后一丝意志力坚持到队友救援；还有一次异能暴走，他在意识模糊中硬生生将失控的能量压回体内，避免伤害到身边的人。

那些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时刻，正是意志力最强大的时刻。

他重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刻意回忆那些高压场景——变异狼的獠牙、异能暴走时的灼痛感、队友焦急的呼喊。

这些记忆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唤醒了他骨子里的坚韧。

渐渐地，意识中原本混乱的精神力开始平静下来，那些“冲撞的鱼”似乎被驯服，乖乖地待在意识底层，不再四处游走。

抓住这个机会，凌砚舟再次尝试分层。

他先将意识集中在底层精神力的“核心”，用意念像“划界限”一样将其圈出，形成第一层“核心层”；然后将剩下的底层精神力平均分成两份，分别圈出，形成第二层和第三层“辅助层”。

最后，他用表层的“浅水”缓慢覆盖这三层，像给礼物包上一层透明的保鲜膜，确保每一层都被完全包裹，没有任何缝隙。

这个过程耗费了他大量的精力，后背的衣服很快被汗水浸湿。

他能感觉到意识中有轻微的刺痛感，像是精神力被强行拉扯，但他咬牙坚持着，不断调整各层的厚度和衔接处的平滑度——核心层需要最厚的“包裹层”，辅助层则可以稍薄，这样既能保证核心层不暴露，又能减少表层精神力的负担。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窗外的阳光已经移动到了书桌中央。

他看向检测仪屏幕，上面的数值稳定在8.1Hz，波动曲线平缓得像一条直线，和他平时对外展示的精神力状态一模一样。

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检测仪的感应区，模仿苏星辞上次的手动探查方式，用自己的精神力轻轻触碰意识中的精神屏障——指尖传来的只有表层“浅水”的柔软触感，完全无法感知到底层分层的存在，就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看不到里面的结构。

“第一步成功了。”凌砚舟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微弱的笑容，但这份喜悦很快被警惕取代。

他知道，简易检测仪的灵敏度远不如医务室的专业设备，也比不上苏星辞的高阶精神力探查。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决定进行一次“极限测试”——故意降低表层精神力的频率，模拟“精神力虚弱”的状态，再用意念模仿高阶探查者的方式，加大力度触碰表层屏障，看看底层分层是否会暴露。

他深吸一口气，将表层精神力的频率缓慢降低至7.2Hz——这是E级精神力的下限，几乎接近“精神力枯竭”的状态。

检测仪屏幕上的数值随之下降，波动曲线依旧平缓。

接着，他集中意念，用比平时强3倍的精神力“撞击”表层屏障——这已经是他能模拟的最高强度的探查了。

一瞬间，他感觉到意识中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表层屏障像是被风吹动的树叶，轻轻摇晃了一下，但底层的三层结构依旧稳定，没有任何暴露的迹象。

检测仪上的数值只是短暂地跳到7.5Hz，很快又回落至7.2Hz，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波动。

“太好了。”凌砚舟松了口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疲惫感瞬间席卷而来。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发现手心也全是汗——刚才的极限测试耗费的精力，堪比一场高强度的战斗。

他拿起水杯，一口气喝光了里面的水，冰凉的水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身体的疲惫。

但他没有完全放松，而是开始思考下一步的优化方案。

他意识到，虽然分层成功了，但表层屏障的“韧性”还不够强，如果遇到苏星辞那样的高阶探查者，对方用更强的精神力持续探查，屏障可能还是会出现破绽。

他想起末世里用来加固异能屏障的方法——将少量底层精神力融入表层屏障，增强其韧性，同时不影响表层的频率。

他立刻开始尝试：从底层的“辅助层”中抽取极少量精神力，像“掺沙子”一样融入表层屏障。

这个过程需要极高的精准度——抽取的量不能太多，否则会导致表层频率升高；也不能太少，否则无法增强韧性。

他屏住呼吸，将意念集中在“抽取”的动作上，像用镊子夹取一根细针一样谨慎，一点点将底层精神力融入表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