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端泛着冷蓝色的光，映得他眼底的探究愈发浓烈。

“谢少，这是凌砚舟入学以来的所有精神力检测记录，共十七次。”档案室管理员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元帅之子亲自来调一个F班学生的档案，还是加密级别的，这事传出去能掀翻学院的八卦圈。

谢临渊没应声他又翻到第七次、第十一次、第十五次……每一份报告的末尾，都有类似的“误差”备注。

峰值出现的时间越来越长，从0.3秒到0.8秒，最近一次（某次兽袭前的期末检测）甚至达到了1.2秒。

“仪器误差？”谢临渊低笑一声，指尖点在屏幕上的波动曲线上。

管理员缩了缩脖子：“可能是他精神力不稳定？毕竟E级向导大多容易受外界干扰……”

“不稳定？”谢临渊抬头时，眼神冷得像冰。

“某次兽袭中，他能用三道精神丝精准缠住铁鳞兽尾刺，还能同步锚定苏星辞的精神紊乱；前次医疗部检测，就算数据被干扰，也能在紊乱中保持D级边缘的稳定——这样叫不稳定？”

管理员不敢再说话，只能看着谢临渊继续翻档案。

最后一份报告是前次的深度检测记录，数据紊乱得像团乱麻，却在最末尾有一行苏星辞的手写批注：“排除仪器故障，推测存在人为干扰，目标精神力可控范围至少覆盖D级至B级。”

“可控范围……”谢临渊的指尖摩挲着这几个字，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他终于确定，凌砚舟不是“比E级强一点”，而是能自由操控精神力等级，从E级到至少B级，甚至可能更高。

某次兽袭时那三道精神丝的精准度，绝不是B级能做到的。

“通知体能场，明天上午十点清场，安排最高级别的格斗训练室。”谢临渊关掉终端，语气不容置疑。

“再联系苏星辞，告诉他，凌砚舟的‘常规复查’可以延后，我有更合适的‘检测方式’。”

管理员连忙应声，看着谢临渊走出档案室的背影，忍不住擦了擦冷汗。

他刚才瞥见终端屏幕上的照片——那个叫凌砚舟的F班学生，眉眼清冷，看起来平平无奇，怎么就让谢少和苏医生都这么上心？

谢临渊走出档案室时，刚好撞见苏星辞。

他手里拿着份文件，白大褂的下摆扫过走廊的地砖，看到谢临渊时，脚步顿了顿：“你调了凌砚舟的档案？”

“怎么？只许你用医疗部的仪器试探，不许我查档案？”谢临渊侧身挡住身后的档案室门，语气带着挑衅。

“前次的检测数据紊乱，是你故意放他走的吧？你早知道有人干扰仪器，却没点破。”

苏星辞推了推眼镜，没否认：“拆穿了又怎么样？强行检测只会让他更警惕。”

“不如放他走，看看他接下来会和谁接触——沈砚辞的信号器，温知宁的科研邀请，还有陆叙白的舰队邀约，总有一款能让他露出破绽。”

“你的算盘打得真精。”谢临渊冷笑一声，“不过别想抢在我前面。”

“明天上午十点，体能场格斗室，我会亲自‘指导’他训练——到时候，他藏没藏实力，一测便知。”

苏星辞的眼底闪过一丝微光：“好啊，我会去观摩。毕竟，能精准操控精神力等级的向导，可是难得的研究样本。”

两人擦肩而过时，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无声的较量。

谢临渊走向军部穿梭舰，苏星辞则转身往医疗部走，两人都没回头，却都清楚——明天的体能场，将会是新一轮试探的开始。

而宿舍里的凌砚舟，还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训练局”正在酝酿。

他刚把沈砚辞要的“末世丧尸基础习性”编辑好发送出去，就收到对方的回复：“谢临渊安排了明天体能场清场，目标是你。

另外，苏星辞申请了格斗室的观测权限，温知宁也托人问了训练时间——你明天要是去了，就是三面受敌。”

凌砚舟的指尖停在屏幕上，心口一阵发紧。

谢临渊的训练、苏星辞的观测、温知宁的窥探，再加上沈砚辞在暗处的算计，明天的体能场简直是个修罗场。

他想起后续的计划——把精神力提升到D级，可现在看来，就算提升到D级，也未必能应付谢临渊的“指导”。

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亮着灯的军部大楼。

谢临渊的穿梭舰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那个总是带着占有欲的元帅之子，此刻或许正在制定明天的试探计划；苏星辞在医疗部里，可能正对着前次紊乱的数据曲线分析他的精神力波动。

温知宁的科研室里，说不定已经准备好了新的探测设备；沈砚辞则在某个角落，等着看他明天如何破局，再趁机索要更多末世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