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絮没有犹豫，摇下车窗探出上半身。时间仿佛变慢了。她能清晰看到右侧车辆上枪手扣动扳机的动作，能预判每一颗子弹的轨迹。她冷静地瞄准，扣动扳机，三声枪响后，那名枪手仰面倒下，额头上一个血洞汩汩冒血。

第219章 被迫牺牲解救全世界的末世炮灰（3）

与此同时，方青阳的霰弹枪发出怒吼，左侧车辆的挡风玻璃瞬间变成雪花状，司机失去控制撞上路灯杆。

“漂亮配合！”方青阳咧嘴一笑，但笑容很快凝固。最后一辆车上，顾思雨已经架起了一具火箭筒。

“RPG！”他大吼一声，猛打方向盘试图躲避。

慕絮的瞳孔收缩。在那一刻，她感觉体内某种枷锁被打破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脊椎窜上大脑，她的视野突然变成了诡异的红外热成像模式。她能看见火箭弹发射时尾部喷出的高温气流，能计算出它的飞行轨迹和时间。

“向左！”她尖叫出声。

方青阳毫不犹豫执行指令。火箭弹擦着车尾飞过，在远处炸出一团火球。冲击波让车子剧烈摇晃，但两人都奇迹般地毫发无伤。

“你是怎么...”方青阳话没说完，慕絮已经再次探出车窗。这一次，她不再瞄准人类追兵，而是将枪口对准了顾思雨车前的路面。

三枪连发，精准命中柏油路面下埋设的天然气管道。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形成一道火墙阻挡了追击。顾思雨的车子急刹停下，慕絮能清晰听到她愤怒的尖叫声穿透火焰传来。

“艾雪婷！你逃不掉的！我会找到你，剖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怪物！”

方青阳趁机加速驶离危险区域，车子冲出工业园区，重新驶上一条通往北方的高速公路。后视镜里，火光渐渐远去，但顾思雨的诅咒似乎仍在空气中回荡。

慕絮瘫坐回座位上，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刚才爆发的能力正在消退，随之而来的是全身肌肉的酸痛和太阳穴的抽痛。她闭上眼睛，听到方青阳在旁边轻声问道：

“你之前从不知道自己有这些能力？”

“不知道，”慕絮摇头，“秋元霜一直告诉我，我只是个普通女孩，唯一的特别之处就是血液里有抗体。”

方青阳的表情变得阴沉。“我在救你出来时，顺手拿走了一些实验室文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折叠的电子平板，“这里面提到一个叫‘进化者计划’的东西，你母亲不仅是感染者...她是在怀孕期间被故意注射了某种改良病毒。”

慕絮猛地睁开眼睛，接过平板。屏幕上显示的研究报告让她胃部翻腾。原来她母亲并非意外感染，而是作为早期实验体被注射了“进化者-α”病毒。实验目的是创造能与病毒完美共生的新人类，而原主，就是这项计划唯一的成功产物。

“所以抗体只是副产品...”她声音颤抖，“他们真正想要的是控制丧尸的能力？”

看来这些情节，原本是在原主和方青阳死后回溯解释的。

现在他们没死，剧本世界线就改变了，也就得知了这些剧情。

方青阳点点头，下颌线条紧绷。“秋元霜和那些研究员一直在撒谎。他们不仅仅是要研制疫苗，而是要研究如何复制你的能力，制造生化武器。”

慕絮将平板紧紧攥在手中，塑料外壳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十年的欺骗，母亲死亡的真相，原主作为实验品的命运，原来早就已经注定。所有碎片终于拼凑成完整的恐怖图景。

“我要杀了她。”她轻声说，声音冷静得可怕，“杀了秋元霜，杀了所有参与这个计划的人。”

方青阳没有立即回应。车子驶入一段隧道，黑暗笼罩了两人，只有仪表盘的微光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复仇之前，我们需要更多情报。”最终他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北方基地有个叫‘新曙光’的组织，他们一直在调查‘进化者计划’。我们可以去那里。”

慕絮转头看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这么了解这些？方青阳，你到底是谁？不只是个保镖吧？”

隧道尽头的光亮越来越近，方青阳的脸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深邃。“我曾经是特种部队‘暗影’小组的成员，专门负责调查非法生化实验。末世爆发后，我成了自由情报贩子，秋元霜雇佣我保护你时，我正好在调查‘进化者计划’。”

“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调查？”慕絮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

车子驶出隧道，阳光重新洒满车厢。方青阳转头看她，灰蓝色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一开始是。但后来...”他顿了顿，“后来我发现你只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女孩，值得更好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