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方的安全屋里。”周沉犹豫片刻，“慕絮，如果情况有变...”

“我会随机应变。”慕絮打断他，眼神坚定，“今晚我们就要拿到'红门'的核心证据。”

夜幕降临，慕絮按照计划来到与李梅约定的酒店。她的前经纪人早已等候多时，看到慕絮立刻露出虚伪的关切表情。

“絮絮！”李梅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你吓死我了！赵世坤那个疯子居然派人去你家？”

慕絮故意让手指微微发抖：“梅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说下一个就是我...”

“别怕，有我在。”李梅搂住她的肩膀，声音压低，“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能保护你。不过...”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慕絮的礼服，“你得表现得合作一点。”

慕絮垂下眼帘，掩饰眼中的冷意：“我明白。”

李梅满意地笑了，带她上了一辆黑色奔驰。车子驶向码头，途中李梅一直在打电话，语气谄媚：“是的，陈总，她非常配合...对，就是那个影后...好的，我们二十分钟后到。”

慕絮透过车窗望着越来越近的码头，心跳加速。游艇“海凤凰号”灯火通明，宛如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猛兽。她轻轻碰了碰耳麦，示意周沉自己已经到达。

“记住，”周沉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无论看到什么，保持冷静。我会一直在你三百米范围内。”

李梅领着慕絮通过严格安检，登上游艇。内部装潢极尽奢华，水晶吊灯下，衣着光鲜的宾客举杯交谈，表面看起来就是一场普通的上流社交聚会。

“别看他们道貌岸然，”李梅得意地低声说，“这里随便一个人身价都在十亿以上。陈总特意为你安排了'展示'环节，好好表现，以后资源任你挑。”

慕絮强忍恶心，假装紧张地点头。她注意到不少女宾客右肩都有各式纹身。玫瑰、凤凰、蜘蛛...和她一样，都是用来遮盖标记的“货物”。

一位侍者引领她们来到下层甲板的一个私人包厢。门开的瞬间，慕絮的血液几乎凝固。陈立川坐在真皮沙发上，身旁站着赵世坤和两个保镖。更令人震惊的是，角落里蜷缩着两个年轻女孩，眼神涣散，明显被下了药。

“慕小姐，久仰大名。”陈立川起身相迎，儒雅的外表与他罪恶的身份形成强烈反差，“你的电影我很喜欢，特别是《红玫瑰》那部。”

慕絮强迫自己微笑：“谢谢陈总赏识。”

“来，坐。”陈立川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同时挥手让李梅和赵世坤退下，“我听说你和赵总有些...误会？”

慕絮假装不安地看了眼赵世坤：“只是一些工作上的分歧...”

“赵世坤做事太粗暴。”陈立川摇头，语气温和得像在讨论天气，“像慕小姐这样的艺术品，应该被温柔对待。”他的手搭上慕絮的肩膀，正好按在那朵假纹身上，“红玫瑰...多美的标记。”

慕絮感到一阵恶寒，但保持镇定：“陈总对纹身也有研究？”

“不只是研究。”陈立川微笑，“每个加入我们'红门'的姑娘都会得到这样一个标记，代表着...重生。”他凑近慕絮耳边，“我知道你找人去掉了它，但没关系，今晚我们可以重新来过。”

慕絮的耳麦中传来周沉紧绷的声音：“坚持住，我正在黑入他们的安保系统。”

“陈总，”慕絮强忍不适，试图套话，“我听说今晚有个特别环节？”

陈立川眼睛一亮：“你很感兴趣？”他站起身，“跟我来，我带你看看真正的'艺术'。”

他领着慕絮穿过一条隐蔽走廊，来到游艇最底层的豪华舱室。房间中央是一个T型台，周围摆放着舒适的观看座椅。墙上显示屏正播放着一段视频。年轻女孩们像商品一样被展示，台下宾客举牌竞价。

“'凤凰涅槃'拍卖会，”陈立川自豪地介绍，“我们最受欢迎的项目。女孩们经过'培训'后，身价能翻十倍。”他转向慕絮，“而你，我的影后，将是今晚的压轴展品。”

慕絮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但面上依然保持微笑：“这是我的荣幸。不过...我能先看看其他'展品'吗？”

陈立川似乎对她的“配合”很满意，带她参观了隔壁的准备室。五六个年轻女孩神情呆滞地坐在化妆镜前，任由化妆师在她们裸露的肩膀上绘制精美纹身。慕絮认出其中两个是最近选秀节目的热门选手。

“信号干扰太强，画面断断续续。”周沉的声音带着焦急，“再坚持五分钟，我就能完全控制监控系统。”

慕絮借口去洗手间，躲进隔间快速检查设备。胸针摄像头还在工作，但信号确实不稳定。她刚准备出去，却听到外面两个女侍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