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541)

作者:骑鲸南去

乐无涯乐了:“英臣兄真是个会过日子的。”

齐五湖吹胡子瞪眼:“行不行的也就这个样儿了!”

乐无涯三步两步跳到他身边:“英臣兄,旁的都不要紧,我这些府兵的口粮,全仰仗你们云梁县了。”

齐五湖庄重点头:“嗯。”

乐无涯:“能养猪吗?”

“划了块地,有佃户专门养猪和牛。”

乐无涯得寸进尺:“我想吃那小黑猪。”

“贵得很!不划算!不养!”

乐无涯在齐五湖翻脸的边缘反复横跳一阵儿后,便又转去忙其他的事情了,直忙到乌金西沉之时。

有星点灯火渐次燃起,在街道上无边无际地漫开,仿佛是星河自天尽头流淌而下一般。

锣鼓铙钹,敲击成文,欢声萦绕万户千家,好不热闹。

本地喜食桂花卤所制元宵,离城百十尺,便可闻见馥郁桂香盈盈而来。

群灯绕市,与孩童士女们手中所提竹马、鱼蟹、虫鸟、花草各样手灯遥相呼应,端的是光影交错,烛火映天。

没想到,在十二个县送来的各色花灯中,堪称粗制滥造的锦元县献灯,反倒最受欢迎。

毕竟民以食为天嘛。

不少人围着与那形制不同的农具,七嘴八舌地询问守灯人为什么这里多了一道梁,那里多了一条沟。

守灯人是衙门户部官吏,数月来一直跟着齐五湖办事,是专制农具的工匠出身,有问必答,毫不藏私。

这正是齐五湖的交代:

农业之兴旺,绝非是一地之兴旺。

而在全镇诸多商户展出的花灯中,就数戚红妆的灯最大、最热闹。

她办了一个游灯队,手持各色花灯,或踩高跷、或扮戏神、或顶灯碗,一路载歌载舞,款款而来,并向随他们同舞的路人发放大如枣栗的发饰灯球,邀请百姓们同舞同乐。

灯球上各有编号,谁能戴着灯球、跟随游灯队走到终点,便可从中抽取五个号码,各赠送六丈“桐庐雪”,取“六六大顺”之意。

乐无涯摇着扇子,沿街而行,同身侧的闻人约谈笑:“要不说戚姐见过大世面呢。”

上京的那些寻常把戏,放到桐州来,足够把老百姓们震得一愣一愣的了。

但凡能上得了台面、制成人型、兽形的花灯,少说价值万钱。

扮支游灯队,真真是花小钱,办大事。

不久之前,乐无涯造访上京时,托了赫连彻的福,享受了一场花灯盛宴,因此并不多么热衷。

但在游灯队路过时,他还是没忍住凑上前去,想去抢个灯球,没想到被兴奋的人群连踩了好几脚,只得怏怏地退了出来。

闻人约把他拉到一侧,替他细心掸去鞋上的浮尘,又劝说道:“顾兄,等我走后,不要什么热闹都去凑。”

乐无涯:“知道啦。”

闻人约意味深长地摇一摇头。

乐无涯:“喂,摇头是什么意思,信不过我啊?”

闻人约低下头:“听语气就知道,顾兄又要知错不改。”

乐无涯:“真聪明,奖励你买一碗元宵给我。”

一刻后,二人继续在热闹的街道上并肩前行。

乐无涯捧着一纸碗的桂花元宵,把馅挤出来,只挑着皮吃。

往日,见他这样浪费,闻人约定然要说嘴几句。

可他节后便要赴京赶考,与他共度一日,便少一日。

便纵着他这一回吧。

闻人约说:“等会试结束,无论中或不中,都会从上京寄来书信。希望到时候顾兄能第一个拆开来看。”

“要是名落孙山,就甭来信气我了,离得那么远,打也打不着,直接回来就成。”乐无涯吃得头也不抬,“到时候我还请你吃黄鱼面。”

不过,他很快一抬眼睛:“哎,你是不是拿话点我呢?”

闻人约想起那日乐无涯掷镖选信的种种情状,但笑不语。

乐无涯抬手揉一揉发汗的鼻尖,道:“我那是随便扔的!是上天注定!”

闻人约:“顾兄说什么都是。”

乐无涯当场撒泼,抬脚踩了一下他的脚面,踩得闻人约倒吸一口凉气。

他扶住旁边的墙,无奈道:“顾兄,你又不讲理。”

“痛吧?痛就对了,趁着你痛,正好有一件事要嘱咐你,怕你忘了,给你提提神。”

乐无涯端着纸碗,热气上行,将他扑撒开的长睫毛浸上了一层水雾:“上京人心杂,易生乱,无风也要兴起三尺浪来。你不找事,事也会找上你,万事小心为上。”

闻人约:“我不过是南亭一书生……”

“你还当你是什么无名白丁呢?”乐无涯打断了他,“你是上过御批案、得两个皇子钦差和皇上亲口赦免的士子,是前任大学士徐伋的关门弟子,还跟在我这个连跳五阶的知府大人身边那么久……普天之下,怕是只有你一个人觉得你不过南亭区区一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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