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灭杀后,我不做舔狗了+番外(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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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辞轻轻靠着冰冷的床榻边缘,仿佛那坚硬的红木是他在这无边绝望中唯一能汲取的依靠。
他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眼睑下投下浓重的阴影。
手里是那碟所剩无几的点心,里头还剩下最后一块孤零零的糕点,也是那块沾着薛晚气息的糕点。
他垂眸凝视半晌,最终小心翼翼地将指尖那点带着她齿痕的糕点,送入了自己干涩的口中。
不是嫌弃……
他怎么会嫌弃她呢。
他只是不敢,他怕逾越了那条界限,只会让彼此更加纠缠不清,更加痛苦……
与其到最后受伤,不如一开始就恨他好了……
毕竟他们之间终是不可能的。
沈清辞闭上眼,舌尖残留的甜意褪去后,只剩下满腔的苦涩。
窗外的光线由昏黄彻底沉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几乎要以为薛晚不会再回来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薛晚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门口,步履平稳地走了进来,面色如常。
她没有询问他是否吃饱,更没有解释自己方才的离去。
沈清辞唇瓣翕动,张了张口,想问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天色很晚了,睡吧。”薛晚没有看他,声音听不出情绪。
随着烛火被她随手挥灭,屋内瞬间晦暗下来。
沈清辞在软垫上蜷缩着,闻言将身体更紧地贴向床榻边缘,紧抿着唇,没有再开口。
第117章 我最恨人欺骗我
今夜,格外得长,也格外得寂静。
直到天空中的朗月也被云层遮蔽,屋内最后一点光线也被吞噬得消失殆尽。
在这漆黑的黑暗中,软榻上似乎已然安睡的薛晚却猛地睁开眼,眸里睡意全无。
有人潜进来了!
那人没有走向殿内任何值钱的摆设,也没有靠近书案或妆台,而是径直朝着她所在的床榻而来。
薛晚面上不动声色,脑海中思绪回转。
目前除了沈清辞,还没有人知道她伪装成了嘉宁郡主。
也就是说,此人的目标是嘉宁郡主,而非她。
难道是这个郡主以前招惹的仇家?
薛晚思索片刻,重新阖上了双眸。
榻边的手指轻轻一动,便在沈清辞的周围施了一个隔绝术法。
黑暗中那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她甚至能感受到那股带着一丝清冽寒意的气息拂面。
意外地有点熟悉。
就在那人带着凛冽杀意的手掌落下的一刹那,薛晚精准地扼住那人的咽喉,将其反压在床榻上。
“呃!”
一声短促的闷哼响起。
“你是什么人?”她语气慵懒,像猫捉老鼠般戏耍猎物:“敢夜闯郡主府?”
身下的人被扼得几乎窒息,挣扎微弱,却没有吐露半字。
见人不答,薛晚指尖燃起一缕幽蓝色的魔焰,缓缓凑近对方的脸庞。
微弱的光线一点点映照出眼前人的轮廓。
少年的银发铺散在床榻上,似流淌着淡淡月辉。
脸上却没了一直遮面的鲛绡。
也没有了之前见过的那交错的疤痕。
剑眉斜飞,鼻梁高挺,唇形漂亮又略显倔强。
这张脸,对于薛晚来说不算陌生。
“很好……”她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很好。”
她一连说了两遍,捏在他咽喉的力道也无意识地加重了几分。
应拭雪艰难地喘息着,眼中是难掩的惊疑。
在他的情报中,嘉宁郡主明明只是一个元境修士,怎么会有如此实力?
而且他跟这个嘉宁郡主从未见过面,她这古怪的语气怎么听起来像认识他似的?
薛晚看到身下人宛如实质的茫然表情,心中念头急转,卸下了伪装。
她骨尾轻轻拍在少年的脸上,红眸散发出极为危险气息:“你说,我是该叫你小侍奴好?还是称呼你……尊贵的龙族殿下好?”
应拭雪浑身的血液一凉,那双剔透如冰棱的银蓝色眸子,此刻惊惶交加,像是要在她眼前碎掉一样。
“我记得我说过,任何事,你都不可以瞒我。”薛晚声音凉凉的,手指稳稳压在他的咽喉要害,像压着翻涌的怒意:“我还说过,我平生最恨人欺骗我。”
应拭雪被她那冰冷刺骨的眼神看着,倏忽间,泪珠啪嗒啪嗒地开始往下掉。
“是!我是骗了你!”他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仿佛有团火在烧,在心口烧出了个大洞,这些天无处宣泄的恐慌、委屈以及……嫉妒,全部都从里头倾泻了出来。
“因为我讨厌这张脸!我不想你把我当成沈清辞的影子!”他眼睑也烧得通红。
“就算你恨他入骨,我也看得出,你心里,还有他,你……还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