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灭杀后,我不做舔狗了+番外(71)
薛晚捏着那冰凉的小金瓶,目光落在榻上昏睡不醒,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少年身上,心头那点不悦更浓。
她又没做什么,不过就是挨了记骨刺。
怎么就生得这般娇弱。
……………………
应拭雪烧了一天一夜。
身上时而发热,时而发冷,难受至极。
他想睁开眼,眼前却只有模糊的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清。
仿佛只有在梦里才能清醒一些。
可那梦一点也不好。
他梦见幼小的自己,孤零零地被送到陌生的玉虚圣地。
梦里,自己因为年幼无法控制体内躁动的妖力,细密的、闪着微光的鳞片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脸颊、手背……
那些所谓的同门弟子,带着厌恶或戏谑的眼神围上来,嬉笑着、用蛮力将他身上的鳞片一片片硬生生撕扯下来……
好疼,真的好疼……
第62章 这辈子没喝过!
薛晚坐在榻侧,目光落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少年,他唇色白到仿佛覆了层霜,干裂的唇肉上还沾着干涸的暗红血丝。
额角满是细细的冷汗,墨似的青丝凌乱湿湿地黏在脸颊和颈侧。
身体也微微颤抖着,唇齿间溢出一些含混不清、急促又破碎的呓语,听不真切,却透着莫名的惶恐与痛苦。
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
薛晚只是看着他,红眸里辨不出什么情绪。
“君上,药煎好了。”侍女从殿外呈进来一碗散发着苦味的汤药。
薛晚俯身,略显生疏地将少年从被褥中扶起,让他上半身倚在自己的臂弯里。隔着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具身体不正常的滚烫。
另一只手端起药碗,凑到他干裂的唇边,将药汁灌进去。
药汁刚触及唇舌,少年便猛地一颤,剧烈地呛咳起来。
苦涩的药液大半呕了出来,溅在薛晚玄色的袍角上,留下深色的污迹。
薛晚眉头一皱,再次将碗沿抵上他紧闭的唇缝,试图强行灌入。
然而,这一次,少年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死死咬紧了牙关,抗拒的意味无比坚决。
无论碗沿如何用力,那苦涩的药汁都无法再进入分毫。
薛晚看着碗中深褐色的药汁,又看了一眼怀中少年痛苦蹙眉的脸。
怎么回事?
有那么难喝吗?
她略一迟疑,就着他刚刚触碰过的碗沿,低头浅浅啜了一口。
“……”
还真就有那么难喝!
苦得黑发少女精致的五官差点都皱作了一团。
薛晚长这么大就没喝过这种汤药。
更别提这么苦,这么难喝的了!
薛晚看了看散发着地狱般苦涩气味的药汁,又看了看怀里闭目的少年,鼻尖微蹙。
她堂堂魔君,居然被一碗药和一个小小人族难住了?
她盯着那碗药,猛地深吸一口气,一口闷了进嘴。
然后单手捏住少年滚烫的脸颊,迫使他紧咬的牙关不得不松开一道缝隙。
紧接着,在侍女惊骇的目光中。
薛晚低下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重重地印上了少年干裂苍白的唇瓣。
舌尖顶开他的齿关,将苦涩的药液强硬地渡了过去。
“唔……!” 少年在昏沉中骤然被入侵,发出一声含混的呜咽,他本能地想要挣扎,却被人牢牢禁锢,动弹不得。
一些药汁不可避免地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滴染到对面人的衣领。
喂完药,薛晚直起身,抬手用袖口狠狠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苦死了!
衣袖摩擦间,她忽然闻到一种浓烈药味,正是从她的衣襟上散发而出的。
薛晚脸色一黑,立刻头也不回地朝着寒玉池的方向疾掠而去,那速度,比去处理十万火急的军情还要快上三分。
寝宫内,寂静重新降临,只剩下一股还未散去的苦涩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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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晚沐浴完换了一身干净的服饰,等她从寒玉池回来时,少年已经醒了过来。
他半靠着软枕,脸色依旧苍白如纸,长睫低垂,在眼下投落一层阴翳,仿佛一尊易碎的琉璃美人灯。
“终于醒了?”她吊起眉梢,“你这副弱不禁风身子骨,比本君想的还要没用些。”
应拭雪抿紧唇,舌尖弥漫着药汁的淡淡苦涩。
他用倾颜花变作人族,身体也会同普通人族一般无异,只是他也不曾想到会如此孱弱。
薛晚朝少年走近,正想像昨夜一般将人圈住。
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少年身上的雪纱那抹凝固的血迹刺目显眼。
啧,忘了,他肩上还有伤口没处理。
薛晚径直上前,手指按住了那被血浸透的雪纱边缘。
“忍着点。”她抬手去撕雪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