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野托的大军如黑云压境，马蹄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凉州城头的守军远远望见地平线上扬起的沙尘，立即敲响了警钟。

第140章 第一世（8）

通天与宋毅早已得到斥候的报信。

宋毅正站在城墙上，苍老的面容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坚毅。

“传令下去，全城戒备。”宋毅的声音沙哑却有力，“让孩子们都躲进地道，弓箭手准备，滚木礌石就位，裴贤侄的玄甲军就负责城门防守。”

士兵们迅速集结，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通天一身玄甲，立于城门之上，目光如炬地望向远方。地平线上，隐约可见匈奴骑兵扬起的烟尘，如黑云压境。

匈奴大军逼近，阿史那·野托骑在战马上，远远望着凉州城墙，眼中尽是轻蔑。

“传令，攻城！”

战鼓擂动，匈奴骑兵如潮水般涌向城门。

“放箭！”

漫天箭雨倾泻而下，匈奴骑兵纷纷落马，但后续部队仍悍不畏死地冲锋。

绊马索、陷马坑、拒马桩，发挥出了巨大作用，却仍阻挡不住匈奴人的疯狂攻势。

城墙上滚木礌石轰然砸落，惨叫声此起彼伏。通天手持长枪，在城门处来回巡视，随时准备迎战破城之敌。

野托冷笑着挥手，数十架投石车从军阵中推出，燃烧的火球划破长空，重重砸在城墙上，碎石飞溅间守军被震得东倒西歪。

城内，清玥与白绵绵组织妇孺们准备伤药、热水，不断救治伤员，听到城外激烈的战况，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清玥眉头紧锁，必须想办法赶走匈奴人。

突然清玥灵光一闪，想到了一条妙计。

清玥立马让人准备几口大锅，架在城墙上煮沸。她命人将城中囤积起来用来沤肥的米共，倒入锅中，顿时恶臭弥漫。

守军们虽不解其意，却仍按令行事。当匈奴人再次架起云梯攀爬时，滚烫的“金汁”倾泻而下，惨叫声瞬间响彻战场。

被沸粪浇中的匈奴士兵皮开肉绽，伤口迅速溃烂，哀嚎着从云梯上跌落。这出其不意的战术让敌军攻势为之一滞。

“继续煮！不要停。”清玥站在城楼高喊，鬓发散乱也顾不得整理。

她注意到敌军投石车阵地出现骚动，直接从阵亡的伤兵身上取下弓箭，挽弓搭箭瞄准了正在装填石弹的匈奴士兵。

箭矢破空而出，正中那人咽喉，清玥再接再厉数箭连发，又有几名操作投石车的匈奴士兵应声倒地。城墙上守军见状士气大振，纷纷效仿，一时间箭如雨下，投石车阵地陷入混乱。

阿史那·野托在后方看得真切，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猛地抽出弯刀，厉声喝道：“敢退后者，杀无赦！”

亲兵立即上前，将几个溃逃的士兵当场斩杀。血腥的镇压让匈奴军队重新集结，但攻势已明显减弱。

城内，通天抓住这难得的喘息之机，迅速调整防御部署。他命令玄甲军分成三队轮换防守，同时派人在城墙薄弱处加筑木栅。

“宋伯父，”通天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我带一队人马从西门绕出，偷袭敌军侧翼如何？”

宋毅沉吟片刻，摇头道：“太冒险了。敌军数倍于我，当务之急是固守待援。”

“是呀！”劝道，“朝廷的援军已在路上，我们只需再坚持几日。”

边说边快步走到通天身前，递上干净的帕子。“擦擦吧。”她声音轻柔，却掩不住眼中的担忧。

通天接过帕子，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掌心。

通天耳尖泛红，清玥羞涩一笑。

可城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瞬间打破了这旖旎的氛围。

紧接传来匈奴骑兵的嘶吼与马蹄的轰鸣。阿史那·野托显然不甘心攻势受挫，竟亲自率领精锐骑兵发起冲锋。

“放箭！”宋毅厉声下令，箭雨再度倾泻而下，但匈奴骑兵架起盾牌，踩着同伴们的尸体，硬生生冲至城下，架起云梯疯狂攀爬。

通天握紧长枪，目光如电，沉声道：“来不及了，必须主动出击！请州牧大人允许。”

宋毅看着通天坚定的眼神，又望了望城下如潮水般涌来的匈奴骑兵，终于咬牙点头：“好！但必须速战速决，不可恋战！”

接着转头对清玥说道：“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清玥眼眶微红，却倔强地点头，“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通天点点头，接着已跃下城墙，迅速点齐一千玄甲精锐，众人皆披重甲，手持长枪，腰悬利刃。

他转身对玄甲军喝道：“随我出城，截断他们的攻势！”

玄甲军如一道黑色洪流冲出城门。

通天率领三百玄甲铁骑突然从侧门杀出。他们如尖刀般插入敌军侧翼，长枪所过之处血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