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玥浅笑，眼中却无半分轻松：“若是对方心怀善意，倒可论道切磋；若其心怀不轨，妄图染指鸿蒙，那便只能兵戈相向了。”

通天握住清玥的手，语气坚定：“无论什么，我都会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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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紫霄宫中。

鸿钧与罗睺相对而坐，中间悬浮着一面水镜，镜中映出的正是那道无形壁垒。

“老东西，你也感觉到了吧？”

罗睺猩红的魔瞳中闪过一丝凝重，“那壁垒之外，有东西在窥视我们。”

鸿钧微微颔首，拂尘轻挥，水镜中泛起涟漪，隐约映出一团极小、极淡的黑色雾气，正试图渗透壁垒，进入鸿蒙界。

隐约间，还能听到一阵令人牙酸的细微摩擦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啃噬着世界壁垒。

罗睺，“鸿钧老儿，你怎么看？”

鸿钧，“我坐着看。”

罗睺：！！！

不对，有问题。

鸿钧这个老东西，不是最在乎鸿蒙界的安危吗？怎么现在如此淡定？

罗睺眯起猩红的魔瞳，死死盯着鸿钧，“你早就知道了？”

鸿钧抬眸，看向罗睺，“自壁垒形成之初，便已察觉。只是彼时那窥视若有似无，难以捉摸。”

“那你为何不早说？！”

罗睺猛地站起身，周身魔气翻涌，“若让那东西渗透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说了又如何？”

“这壁垒不是迟早要打破的吗？”

听后，罗睺周身翻涌的魔气骤然一滞。

罗睺目光死死盯着鸿钧，仿佛要将他看出一个洞。

“你究竟是何意？这壁垒坚固异常，连你我合力都难以撼动分毫，莫非你有办法？”

“没有办法。”鸿钧很光棍的承认道。

罗睺(▼益▼)：“你耍我！”

鸿钧抿了一口茶道：“非也。”

罗睺：“那你还不快说，别逼我揍你。”

罗睺手中魔枪瞬间凝聚，直戳鸿钧面门。

鸿钧却只是轻轻摇头，拂尘一拂，一道清光将罗睺的攻势化解于无形。

“急什么？”

“鸿蒙界发展已臻极致，然天地有尽，道途无穷。若欲更进一步，唯有破壁而出，方见新天。”

罗睺冷哼一声，收起魔枪，“说得轻巧！这壁垒连混元无极之境都无法撼动，谈何破壁？莫非你要等那外界的威胁自己打进来不成？”

鸿钧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罗睺，“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鸿钧：“自然是知晓的。”

罗睺，“那你……”

罗睺话未说完，便被鸿钧打断，“资源渐竭，鸿蒙众生道途将断。”

“与其困守此界逐渐衰亡，不如放手一搏。”

“所以你打算以鸿蒙界为饵，引那外界之物主动破壁？”

罗睺瞳孔骤缩，周身魔气剧烈翻涌，“鸿钧，你疯了不成！”

“我们对那生物的情况一无所知。若是引狼入室，整个鸿蒙界都将万劫不复！”

“但，这是唯一的生机。”

鸿钧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让罗睺浑身一震。

水镜中黑雾仍在无声地啃噬着壁垒，那细微的摩擦声在寂静的紫霄宫中显得格外刺耳。

鸿钧的目光穿透水镜，仿佛已看到了更远的未来。

“你以为我是在赌？”

鸿钧拂尘轻扫，水镜中景象一变。

这一次，映出的是鸿蒙界各地灵脉枯竭的惨状——山川失色，江河断流，连世界树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

罗睺的魔瞳微微收缩。

这些景象他并非不知，只是从未如此直观地见过鸿蒙界衰败的全貌。

“百万年来，鸿蒙界的灵气浓度下降了整整三成。”

鸿钧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沉重，“照此速度，不出十万元会，此界将再无混元之境诞生；百万个元会后，连大罗金仙都会成为传说……”

水镜中的画面继续流转，显示出各地修士为争夺日渐稀少的修炼资源而爆发的冲突。

曾经祥和的修行圣地，如今已是暗流汹涌、勾心斗角……

“看见了吗？”

鸿钧轻声道，“内忧外患之下，固守不过是慢性死亡。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求变。”

罗睺沉默良久，最终，嗤笑一声：“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就这么干等着那东西破壁而入？”

“嗯！”

“鸿蒙众生共同对抗外敌，可比不自量力打破壁垒，招引强敌，要顺耳多了。”

罗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却又带着几分讥讽。

这确实像是鸿钧会做的事——看似不争不抢，实则暗戳戳将天地众生乃至潜在的危险都算计进去，布下一盘大棋。

“鸿钧，你果然还是那个最虚伪、最冷酷的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