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很拙劣的招数。

可她这句话发过去后，对面就真的一个字没再回。

……

席程律坐在车里。

他垂眸看着手机，手指松开输入键，随后抬头，视线落到车外路灯昏黄的马路。

半晌，他将手机丢到中控台。

夜已经很深了。

算算时间，他那蠢材弟弟，此刻应该已经降落南城机场。

席程律又拿起手机，点开表妹朱圆圆给他发过来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女，不管是在人群中卓越的外型气质，还是对视时的神态表情，拿给不知情的外人看，必然都会猜这是一对情侣。

还是热恋中的那种。

席程律盯着照片看了会儿，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将照片保存进了手机。

他打过方向盘，将车掉了个头，开回环湖别墅。

谎称手机没电的颜楚，这时候正吃完馄饨，敷着面膜，躺在床上，悠闲地跟好友打视频电话。

如果没有那碗馄饨，她会觉得今晚很糟糕，忙来忙去一无所获。

但因为有了那碗馄饨，颜楚心情极好。

讲完今天晚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经历后，颜楚用几乎肯定的语气对敏娟说：“我觉得，席程律他对我有点意思了。”

闵鹃咂咂舌：“听完你讲的，我也觉得。”

打完电话，颜楚又挑了几张今天拍的照片，发了个朋友圈，在九宫格里把席程律那张也藏了进去。

这条朋友圈，她没有分组，也没有仅谁可见。

但她知道，席程律会看见。

尽管这阵已经凌晨，但还是有不少老同学和旧同事给她点赞，评论里都在恭喜。

这次的庆典办得盛大成功，宣传片出圈上热搜，#北城华庭、#华庭总裁、#华庭红毯，等多个热词霸屏网络平台。

作为此次庆典的实际策划人，颜楚心里十分有成就感。

晚上睡觉时，她闭着眼嘴角都是弯的。

……

早晨天清气朗，阳光明媚。

颜楚起床化了个精致的淡妆。

出门时特地到她最喜欢吃的店买了早餐，提前二十分钟到华庭大厦的地下车库等席程律。

看见席程律缓缓驶进车库时，颜楚下意识前走了两步。

席程律坐在车上，抬起视线，一眼便看到笑盈盈站在柱子旁边的女人。

她像是等了有一会儿了，素雅的妆容和穿着，只穿了双平底鞋，正踮脚往这边看过来，与昨日庆典上的婀腰袅袅不同，浑身的青春明媚，掩饰不住的朝气蓬勃，仿佛还未毕业的大学生。

席程律不由想到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时的场景。

是在华大的操场。

那时她也是这般，扎着高马尾，一身网球服，拿着球拍在操场上恣意挥洒奔跑，灵动轻盈得像只燕子。

席程律收回视线，打开车门下去。

颜楚当即小跑过来，甜甜地笑着冲他喊了声：“席总。”

“我给你带了早餐，要吃吗？”

席程律站定在她面前，抬手看了眼腕表：“我说过了，不必。”

这句语气听起来有点硬，还带着种不近人情的命令感。

果然，席程律余光往对面一扫，就瞥见女人顿时眼睛往下一耷，嘴唇立马撅了起来。

“……”

他往前迈步时补充了句：“我在家吃过了。”

颜楚低着头，也不说话。

她跟在席程律身后，进了通道里的电梯。

电梯门关上，空间一下变得狭窄密闭，颜楚拎着手里没能送出去的早餐盒，站在席程律旁边，闷闷不乐，一声不吭。

席程律伸手按下电梯键时，余光往她那边扫一眼，见女人脸颊鼓鼓，像只生气的河豚一样，眼睛转过来时发现他在看她，还理直气壮地瞪了他一眼，又转回去。

席程律：“……”

不知为何，突然有点无奈。

电梯快升到三十六楼时，他伸手，淡声道：“给我吧。”

颜楚愣了下，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灿然一笑，双手把早餐盒提起来递到他面前：“我买了豆浆糯米团和鸭血粉丝，席总你都尝尝！”

席程律面无表情，接过来后，看了眼她亮晶晶的眼睛，大步出了电梯。

……

他们到顶层总裁办时，时间还尚早。

助理办公室里只有曹欣然来了，杜婷婷和李佳二人估计还在路上，陈秘书也还没来。

见到颜楚和席程律一块从电梯里出来，刚从茶水间里泡了杯咖啡的曹欣然一愣，站在过道上看着他们，视线不敢光明正大盯着席程律，却瞟过来意味深长盯着颜楚看了好几眼。

颜楚人逢喜事精神爽，也没太注意曹欣然眼神里的意味，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早啊。”

曹欣然似笑非笑，转头对席程律说了句：“席总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