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她能有什么错(435)
似凛冬里的暴雪,无可遏制的往她骨头缝里钻。
她的额头蹭在温季礼的肩颈上,汲取着独属他的暖意。定了下心神,宋乐珩才抛开那些纷乱的梦境,带着瓮瓮的鼻音说:“杀杨彻这事,我不同你说,只是觉得,我本该听你的,留着杨彻来当颗棋子,这才是我该做的。可我就是……意气用事了。这和同谋者是不是燕丞,没有关系的。我待他,没有你说的那般,和别人不同。在光雾林……”
“吴使君解释过了,不重要了。”
“怎么不重要呢?重要的。”宋乐珩固执道:“我昨日实在是要晕过去了,才没和你解释。我在光雾林中了蛊,拔蛊太疼了,结果那个商店……那个狗商店,它就送了一个能止痛的蘑菇,还指定只能让燕丞吃。”
温季礼:“……”
那是真的很狗了。
“当时就……情况所迫。后来到了高州没告诉你,是怕你知晓我有伤,不让我去行宫冒险。”
温季礼极轻地叹了口气。
这一点,宋乐珩确实料想得很准。
宋乐珩继续道:“我和燕丞在山上时,没有表白,也没有什么扒拉衣服。我就是安慰他,告诉他宋阀永远是他的家,我也愿意当他的家人。他那会儿要替我包扎伤口,我没让,最后还是我自己包扎的。还有从草场回来,我和他骑一匹马,是因为……”
宋乐珩越说越激动。温季礼却是轻巧地挣开了捆得并不牢实的腰带,一只手掌住宋乐珩的后脑勺,将人拉近。
一个绵长又温柔的吻,将少许的暖意渡给了她,心疼地流连在她的唇瓣。隔了许久,温季礼才不舍地退开。
“不重要的意思,是我知晓,主公待每个人都好,若非如此,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心甘情愿地聚在你身边,为你死心塌地。这其中,也包括我。但更重要的是……”
“是什么?”
“是刚刚……”温季礼一想到宋乐珩梦醒时那样万念俱灰的神情,就禁不住心窝子重重一抽。
他都想不出梦里的他要用怎样的心狠,才能舍了这人间,舍了宋乐珩,让枯败占据了如此生机勃勃的一双眼。
他叹息着,把人揽入怀里:“我对主公有这般的重要,已经足够了。再多的奢求,便成贪心了。”
“我昨日不是说过的,世上万万人,都不及你,你却偏要和燕丞较劲儿。”宋乐珩在他锁骨上重重咬了一口,见留下了牙印,又用唇蹭了蹭,轻声道:“萧若卿,你眼里的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就那么容易喜欢旁人了?我和燕丞才相处多久?还是说,你也觉得我好色?”
温季礼的眉心难捱的一拧,抿着唇克制着自己的声音。
宋乐珩现下刚换过伤药,还没来得及穿衣裳,身上只裹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大半的皮肤都袒露着。两人如此紧密的距离,温季礼的一只手本就无所适从地扶着她的腰,此时只觉掌心处一片滚烫,消下去的欲念又再次侵染了他的思绪。
宋乐珩沉默片刻,低下头去,扫过某个地方。想起温季礼在某些事的当头,听不得她叫他真正的名字。知他又被勾起了欲念,宋乐珩也像有把火在身体里滚似的,又喊了一声:“萧若卿,有……三个月了吗?”
温季礼的眉头蹙得更紧,扶着宋乐珩的手紧绷的克制着:“没有……而且,你身上还有伤,不行的……主公,你先……先下去。”
宋乐珩思及沈凤仙的医嘱,也不敢乱来,生怕真要了温季礼的命。她费力地挪去一旁趴着,温季礼则拉过两人情动时踹去了床角的锦被,一半盖在宋乐珩身上,一半挡在自己身上,遮住了那支棱起来的地方。他靠着床头坐正了,才有些小声地说:“还有……十日。”
宋乐珩忍俊不禁:“你记得这么详细?十日也差不多了,我身上的伤理当能好。”
“先、先不说这个……”温季礼羞惭地终止了这话题,眼风随即又定在宋乐珩背上浸出了血色的纱布。他用指尖轻轻抚过,不忍地问:“还疼吗?”
“不疼了。就是伤成这样,好丑。你会不会不喜欢?”
温季礼弯腰,虔诚的在她伤处印了一吻。
“不会不喜欢。我只会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不够多,留不住你的喜欢。你能爱我,无论以什么模样,那皆是我这一生,最值得欢喜的幸事了。”
宋乐珩扭过头对上温季礼的视线,眸光尽处,人影拓落,心迹已明。宋乐珩弯着眉眼笑,又费力挪到温季礼腿上趴着,把人抱得紧紧实实。
“哎,你说这个话真是……要困我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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