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她能有什么错(472)
不止她被晾着,朝廷的人马也没捞着好处。杨睿麟约莫被一波接一波的人在田里堵烦了,后来是种地也不去了,直接声称重病不起,拒绝见客。就连贺溪龄那几个世家来了,也都被他拒之门外。
如此一来,宋乐珩只能耐着点性子,一边观望着贺溪龄那边的动向,一边注意着岭南的战况。
到七月十八,宋乐珩和燕丞、李文彧、宋流景坐在交州茶楼的二楼上等着消息传递。
那茶楼里每日都是人满为患,底下的一出戏唱得正是跌宕起伏,引得满堂喝彩。宋乐珩没留神那戏唱了些什么,只专注地看着枭使刚送过来的一封信,信上是温季礼的笔迹。
李文彧彼时剥了半天的瓜子,瓜子仁儿已经在手帕上堆成了一座小山。他剥完最后一颗,喜滋滋地拖着手帕把瓜子仁儿送到宋乐珩的手边去,刚想要表现一番,燕丞顺手就抓走了他的瓜子仁儿往嘴里扔。
李文彧抢没抢得回来,张嘴就开始嚎:“姓燕的,你是不是手贱!那都是我给她剥的!你要吃不知道自己剥啊!”
燕丞嚣张道:“吃你几颗瓜子仁儿怎么了。你个绣花枕头又干不了别的,我吃你东西都是赏识你。”
“你……”李文彧转头拉着宋乐珩告状:“你看他!他骂我!他还欺负我!你让他出去!他这种莽夫,上什么茶楼!”
“老子偏不。”燕丞卷起袖子:“你松开她!一个男人总让女人护着算怎么个事儿,你今儿是不是还想挨老子揍!”
宋流景把剥好的橘子递到宋乐珩嘴边,温声说:“阿姐你别管他们。让他们打去,你吃个橘子,交州的橘子很甜的。”
燕丞把橘子也抢了。
宋流景:“……”
宋流景立刻加入骂人阵营:“燕将军,你还真是狗见嫌。你这手要是不知安分,我也能替你废了。”
“哎哟,我好怕哦。”
三个人互相丢瓜子花生果脯蜜饯儿,不一会儿,满桌子都是一派狼藉。
宋乐珩对此已经是见怪不怪,把信收起来,叹息着喝了口茶,这才招呼道:“你们三个差不多行了,都多大人了。要是被下面的百姓看到,传出去不嫌惹人笑吗?”
燕丞拿一只脚踩在李文彧的胸口上,逼得李文彧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嘴里的橘子籽吐出来,又蹦在了宋流景的脸上。
宋乐珩:“……”
宋流景气得雪白的脸都有些发青,咬着牙齿拂落了脸上的几粒籽。
燕丞朗声笑道:“她开口了,我今天就不揍你俩,都给我老实点儿!再扔我瓜子壳我把你俩一块儿从窗户丢下去。”
他松开踩着李文彧的脚。李文彧刚要找宋乐珩哭,又被燕丞目光凶狠地指了指,那哭声顿时识趣地压了回去。燕丞这才翘起二郎腿,吃饱喝足地打了个嗝,道:“温季礼信里怎么说?岭南的战况如何了?”
“联军入岭南境内了,但一直驻兵白古城。有过几次交手,他们都守寨不出,不知道在等什么,军师还在派人打探。”
“嘶。”燕丞皱了皱眉头:“这不合理啊。他们兵力占优势,都到白古城了,还能忍着不摸广信的屁股?他们是戒过色啊?”
宋乐珩道:“戒没戒过色我不知道,不过我怀疑,他们是不是听到了交州的风声。”
燕丞稍一琢磨:“可能性不大吧。贺溪龄那些老狐狸都是扮成百姓过来的,人还分散着走,地方军阀有几个知道这些朝廷文官长什么样儿的,他们的行踪应当不会走漏。岭南兵线吃紧呢,谁能想到你敢来交州。”
宋乐珩沉默不语。
燕丞拖着椅子坐近了些,食指在桌上敲了敲,道:“就算他们知道了,也不敢大军开拔来交州,真围了这地儿,只怕除了洛城那边打起来的,中原军阀都得在这一块儿聚齐了。更何况,按正常行军速度,从白古城到交州得个把月,等他们到了,黄花菜都凉了。”
宋乐珩没多说什么,她总觉得这三方联军藏着猫腻,但她隔得远,也看不真切,只能静候温季礼的消息。要实在发现苗头不对,她等这几日吴柒摸清了贺溪龄那方藏了多少人马在交州,就索性硬抢睿亲王。
正这么盘算着,热闹的戏曲声中,魏江摸着边儿上了二楼,来到了宋乐珩这桌坐下。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见桌子上已经有剥好的瓜子仁儿和橘子,拿起来就放进了嘴里。
因为插不上话又在默默剥瓜子的李文彧:“……”
同样因为插不上话默默剥橘子的宋流景:“……”
魏江乐道:“怎么这么客气,主公还剥好了瓜子仁儿和橘子等我。”
燕丞憋着笑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