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她能有什么错(575)

作者:轻舟行千江

两方主帅各自负伤,杀声短暂停下,所有人都在观望自家主公的伤势。

燕丞把宋乐珩扶起来,一只手紧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提着剑,眼神恨得要滴血地注视着王均尧,话却是问的宋乐珩:“你怎么样了?”

宋乐珩脸色惨白地摇头,额上布满细密的汗,已是疼到说不出话来。

王均尧使的那箭是冀州特制的,箭头上有许多细密的倒刺,除非把肉一块儿割掉,否则决计拔不出来。幸得宋乐珩被射中的是大腿,若是从上身扎进去,十有八九就活不成了。

宋乐珩疼得倒抽气。燕丞红着眼咬牙道:“先忍一忍。”

说罢,他狠下心砍断了箭头以外的部分。

宋乐珩又是痛得一激灵,那血眨眼就晕开了一大片。

王钧尧的上身也被肩膀流出来的血淌湿了,他接过副将撕下的衣料,三两下扎紧了伤口,旋即深吸一口气,走近两步,瞧着宋乐珩道:“我说了,今天这颍州城,你走不出去。你自己听听,外头没有战声了,你的兵,死绝了,我最后问你一次,降吗?”

宋阀所有人都恶狠狠地瞪着王均尧,似要不死不休。

宋乐珩倚靠在燕丞的肩上,缓过了那阵儿直刺天灵盖的剧痛,哑声说:“怎么……那么自信,就不怕……是你那个蠢货弟弟,被我的兵马灭了。”

王均尧朗声大笑:“怎么可能!”

末了,他的神情又一转,凝重望着那道城门,气沉丹田地喊了声:“有人在城外吗?云林,回答大哥!”

无人作答。

王均尧心下一惊,偏偏宋乐珩又冷笑了一声,笑得他心里发毛。他也不愿再多话,正想快速结束城里的战局,出去看看他那胞弟是怎么一回事,却看宋乐珩无力地附在燕丞耳边说了什么,继而,燕丞便替宋乐珩道:“王均尧,你狗吠什么。你以为今天是你把我们困城里?告诉你,错了,今天是我们困你在城里!”

“就凭你们?”

“对。就凭她,凭老子,凭宋阀这千万将士!”话到此处,燕丞像是左右气不过,加了一句:“就你这老叼毛的样儿,还想进她后宫,你也配吗?老子告诉你,她就算选后宫,也只选老子这样儿的!”

宋乐珩:“……”

宋乐珩有气无力道:“这句……我没让你说。你说正经的……”

“好。”燕

丞柔声应了,又高声道:“老叼毛,卢一清那蠢货没跟你说,颍州的土为什么一到冬天就这么硬吗?”

王均尧本来要发作,一听燕丞这么问,顿了一顿,直觉登时有些不妙。他旁边的副将代他发问道:“为什么?”

“傻狗杂种,你记好了,今天你在颍州,就是被女人算计的。以后,少看不起女人!这颍州的地下,有一条通藤河的暗流。我们没入颍州的这几天,就是给你这狗杂种通河道去了!”

随着燕丞这话,城中响起了潺潺的流水声。那水似自南面涌过来,越涌越滂沱,席卷到近前时,只让人觉得是置身在洪流中一般。

冀州兵都是北方兵,不善水性,一听见这水声人人都在发怵。王均尧刚想下令众人别乱阵脚,话未出口,就听背后一声裂响。

聚在城门口的将领士兵全往远处看去,就见那将军府门口的地面猛然被洪水冲裂,地下的水势迅速漫上来,裹着满地尸体和武器,冲向城门这方。

这一下,轮到冀州众人脸色大变,蜂涌着想冲开城门去逃命。

宋乐珩牵着嘴角笑笑,死看着王均尧道:“现在,是谁不让谁出城,说不准了。”

燕丞举高剑,喝道:“给老子再杀一轮,看看他们冀州兵的骨头,能不能被水泡烂!”

“是!”

冀州的兵将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压根儿没有心思再战。燕丞和宋阀众人便堵在城门口,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王均尧又急又气,却短时间内怎么也冲不出去。及至水势快要淹至小腿,冀州兵前赴后继的疯狂想出城,宋乐珩才下令往外撤。

城门一打开,金旺早已领着骑兵在外接应,看宋阀众人冲出来,骑兵们一人拉一个,再边走边杀,又杀了不少冀州兵。

金旺让了一匹马给宋乐珩和燕丞。燕丞见到水势快要没过马蹄,方裹紧怀里的宋乐珩,拽着马缰,带领众人冲去南面山地。

王钧尧从始至终都没料到还有这一出,他夹在士兵和百姓之间飞快出了城,眼睁睁看着后头走得慢的没一会儿就被水流裹挟,冲跑了几百上千人。

他好不容易整兵退到安全开阔的地带,转头见宋阀骑兵已经快要没了影子,想到王云林当真有可能死于宋乐珩的算计,王均尧一时气血攻心,当即带着全军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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