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洗白计划(217)
闻时钦说罢,竟抬手捂住脸,肩膀微微发颤,倒像是在暗自垂泪。
苏锦绣坐在他腿上,只觉哭笑不得。两人早已情根深种,肌肤之亲、山盟海誓皆已过,只差临门一脚的婚嫁,他竟还揪着这点小事钻牛角尖。她一时竟不知如何辩解,只能软着语气唤他:“阿钦……”
话音刚落,闻时钦猛地放下手,眼底还带着水光,却骤然翻起了旧账,语气又酸又硬:“哦,我倒想起来了!先前我们还没走到一处时,你不就想嫁谢鸿影吗?差一点就真嫁了!你还当着谢夫人的面夸他,说他是世间最好的儿郎!”
他发颤控诉:“那日在谢府的假山底下,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明明白白!”
苏锦绣张了张嘴,万万没想到他竟翻出这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结结巴巴道:“你、你当时在?……那都是多少年前的糊涂话了!”
“糊涂话?”闻时钦抬眼,眼底水光未散,语气却带着尖刻的酸意,“当日若不是我豁出去对你发脾气、掏心窝子,凭你这温软性子,怕是早抵不住谢夫人三番五次的撮合攻势了!是不是我今日,还得恭恭敬敬叫你一声谢夫人?”
苏锦绣被他缠得实在不耐,猛地从他膝上站起身,可话到嘴边,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又狠不下心来呵斥。
“你、你你你……我……”
闻时钦就那样坐在椅上,仰头望着她,神色落寞又委屈:“怎么?一提到谢鸿影,你连抱都不让我抱了?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
他说着,便瘫靠在椅背上,抬手以小臂掩住双目,整个人微微颤抖,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颓废与失意。
苏锦绣这下是真没辙了,说好话他听不进,说硬话又舍不得,只能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软着语气哄道:“闻时钦,你别闹了行不行?我真没那般想!我知道你行事向来有分寸,定是为了他好才这般安排……别哭了呀。”
她说着,便想去扯他掩目的手,可他却纹丝不动,反倒将胳膊收得更紧了些。
“行了!”
苏锦绣被他闹得没了办法,猛地一使劲,将他掩目的胳膊扯开。
哪料他竟是真哭了,眼眶红得厉害,泪珠顺着俊朗的脸颊滚落,分明是些子虚乌有的纠葛,竟让他哭得这般动容。
“就这点往年旧事,也值得你哭成这样?”苏锦绣又气又心疼,抬手用帕子给他拭泪,又俯身在他额间轻轻亲了一下。
“你呀,空有夫君的名分,偏生带着副外室争风吃醋的气性与做派。”她忍不住嗔了一句。
闻时钦吸了吸鼻子,哭得直抽抽,却抓住了她话里的关键:“你还知道我是你夫君?”
其实听到“夫君”二字,他心里早软成了一汪春水,身子都透着股酥麻,面上却依旧倔强。
“不然呢?”苏锦绣挑眉,“你不是,那谁是?”
“你得证明给我看,你心里只有我。”他攥着她的手,眼底还挂着泪。
“行,要怎么证明?”苏锦绣脱口而出。
随后便觉得不妙。
果不其然,闻时钦当即起身,拽着她往书房最里间去。
关窗、拢帘一气呵成,将白日天光尽数隔绝在帘外。
他直直躺倒在软榻上,利落拨乱衣襟,玄色衣料松垮滑落,露出沟壑分明的胸肌与线条流畅的腹肌,在昏暗光影里泛着蜜色光泽。
苏锦绣见状,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又忙别开眼强行克制。
这可是青天白日……
偏闻时钦不肯放过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腰腹,眼底燃着灼热的光,蛊惑道:“阿姐。来呀,方才不是答应要证明吗?”
第97章 囚宫闱 一朝牵软肋,不战屈君前。……
自闻时钦上次知晓苏锦绣的骑术是易如栩所授后, 便醋意翻涌,固执地将以后授她驭马诀窍的事揽在自己身上。
只是于苏锦绣而言,这驭马课业里,总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题。
策马需先坐得稳当, 而后小腿轻轻夹紧马腹, 指尖松松拢着缰绳, 马儿便会顺着心意款款前行。
可偏生这匹马儿性子烈, 易被周遭动静撩得兴奋,或是骤然扬蹄跃起, 此时闻时钦便会反复低声叮嘱:“阿姐放松些, 腰肢软一点,别绷着——越紧,它便越烈。”
她偏生做不到, 越是慌乱,便夹得更紧, 马儿便会被这力道催得撒蹄狂奔。她怕得心尖发颤, 又难以自控地将马腹夹得更紧。
如此恶性循环, 每次骑至半途她便气喘吁吁,尤其是爬坡登顶的颠簸里,身子随着马的腾跃上下起伏,时常吓得哭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