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吃之后我变强了(106)
“客官不可妄言,此乃净土宗的使君!”直到那辆白色马车行远了,那对老夫妻才转身回了茶寮,听到苏瑾的话,赶紧上前解释:“净土宗的使君都是替佛祖行善事之人,今年从春日开始就少雨,庄稼欠收,不是使君们四处赈灾发粮,不知道会多死多少人呢。”
“南方会缺雨?”
老老汉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已经将近七个月了就下了两场小雨,我们两老不是这间茶寮早就饿死了。”
今年京都的雨倒是下得多,竟不知道南方这么缺水,苏瑾眉头紧皱:“既然受了旱灾,怎无灾民前往京都?”
“往北方去有什么用?京都人难道会让难民进城吗?”老汉瘪了瘪嘴:“使君让难民去岭南,说岭南多雨多地,只要去了岭南就能领一年的口粮,来年收成了,只用上缴五成。”
漱玉和苏瑾对视一眼,难怪灾情没有传至京都,原来灾民都有了领路人。
岭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与沧澜山庄有没有关系?
两个人没有说话,径直喝了一壶茶,吃了两个白面馒头就着咸菜就上路了,干旱、缺粮,茶寮里也无甚好东西。
两匹马速度很快,一会就追上了那群穿白衣的人,路过那辆马车时,苏瑾本能地侧头看了一眼,此时,一阵风吹来,吹开了窗牖上的白色纱幕,露出一张圣洁慈悲的脸,可是,在看到脸的那一刻,他紧紧地捏了捏缰绳,用力挥动马鞭:“驾!”
此时坐在马车上的女子,眼神一瞬间就变冷了,她轻轻扯了扯窗牖旁的细绳,一阵铃铛声响起,本来站在车架上吹笛的女子收了笛子附身进了马车:“使君,有何吩咐?”
“刚刚经过的两个人,处理掉!”女子一张圆润洁白的脸,眉心一点红痣,明明是一张菩萨脸,却说着阎王话。
“是!”
漱玉不知道苏瑾为何像发疯了一样挥动马鞭,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尽力跟随,直到行至分叉处,苏瑾竟然毫不犹豫地往西而行。
“苏瑾,路走错了!”
苏瑾却吁停马,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你知道刚刚坐在马车里的人是谁吗?”
“沫楹!”
“谁?”漱玉一脸茫然。
苏瑾十分焦急:“天香楼的花魁沫楹。”
说起天香楼的花魁,估计就没有京都人是不知道的,想当初鹤拓王就是因为她和李去秽在御街上竞马,鹤拓王因为差点因为闯入皇城被御林军射死,还是漱玉亲手救活他的。
漱玉微微抬眉:“怎么是她?”
“她刚刚也看到我了,我以前也是天香楼的常客,她肯定认出了我。虽然她改变了装扮,但是我的眼睛多毒啊,我一眼也就认出她了。”
“认出来就认出来了啊,既然是熟人,打个招呼也是可以的。”
“打什么招呼。”苏瑾后背一阵发凉:“我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杀气。”
“疯了吧,她为什么要杀你?”
“我看她现在成了那个什么宗的使君,挺威风的,肯定不愿别人知道她以前当过花魁。哎呀,天香楼不是说她被人赎身了吗?”苏瑾拉着缰绳转圈圈:“听我的,我们,我们先往西绕一段,也能去沧澜山庄,你放心,就算误了沧澜宴,我也能带你进去。”
既然苏瑾这么说了,漱玉自然是听他的,他们这一路都是苏瑾在安排,也非常的顺畅。
“如果带了金翅来,就不怕他们了。”苏瑾挥动着马鞭狠狠地说道。
“我也想问你的,为什么不能带金翅来?”金翅的战斗力她可是见过的。
“沧澜山庄的触手遍布岭南,金翅进了岭南就不是我的了。”
漱玉笑着说:“它现在好像已经不是你的了。”
“哼!”
漱玉看着苏瑾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匿,原来沧澜山庄的势力恐怖如斯,上辈子自己被困在一方天地里,亲眼见证了沧澜山庄的覆灭,原来,当时并不是沧澜山庄弱小,而是萧霆太过恐怖。
如今没有萧霆的遏制,沧澜山庄竟然扩张自此,整个岭南都被他们渗透了,这次,即使她进了沧澜山庄,能不能全身而退犹未可知,但是,她与沧澜山庄之间本就是死局,不是他死就是她死,她没得选,与其终日生活在恐惧和危险之中,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两个人行到天黑,终于看到了可以落脚的驿站,天下初定,各处驿站勉强建了起来,但是驿站的俸禄、粮草都是一笔开销,朝廷拿不出来,就让驿站自己经营,可以接待来往的路人,不必拘泥于官身。驿站毕竟是官家处所,住起来总比客栈安全一些,倒是不缺生意。
两人到时,驿站只剩下最后一间客房。这一路上两人风餐露宿,也不在乎这些,吃了一顿便饭,叫了两盆热水,随意洗了洗就躺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