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吃之后我变强了(23)
孙大夫哈哈大笑:“孺子可教也。”
鹤拓王的房门口已经围满了人,门外的走廊下摆了十来个炉子,整个院子里都是药味,熏得人反胃。
看来太医们真的是黔驴技穷了,把能用的方子都用了。
漱玉扶着孙大夫进了房间,门外的守卫认识孙大夫,没有过多的为难就放行了。
屋里灯火通明,二十来个侍女排在左右,俱是噤若寒蝉。
穿过层层布幔,漱玉和孙大夫进了内室。
鹤拓王躺在一张绘满鸟兽的红木床上,他浑身的衣物已经褪去,从头到家密密麻麻地扎着银针。
郑医正佝偻着身子坐在一张矮凳上,不错眼地盯着鹤拓王瞧。
孙大夫一瘸一拐地入内。
郑医正回头,看见他叹了一口气:“你来了,坐吧。”
孙大夫却没有坐,几步上前就药替鹤拓王把脉。
郑医正立刻喝止:“不可!”
孙大夫看了一眼漱玉:“这样能瞧出什么问题吗?”
漱玉这才近距离地观察这位鹤拓王,弱冠之年,身高八尺,天庭饱满,鼻梁高挺,嘴唇紧抿,五官消瘦,双眼紧闭。他全身的肌肤呈现一种青白色,四肢僵硬,气息十分微弱,整个太医院真的是在从阎王爷手底下抢人。
漱玉点了点头。
孙大夫松了一口气:“那你去廊下找个炉子煎药,为师在这里守着。”
“好。”漱玉拎着药箱就准备出门。
“站住!”郑医正看着漱玉觉得眼熟,眯着眼睛上前:“你可是王家那位女公子?”
“正是!”漱玉冲郑医正一福。
郑医正眉头微皱:“你怎地在此处?王大人呢?已经下葬了?”
漱玉知道郑医正是误会王朗死了,估计最近他都是呆在鹤拓王府,医塾的事情并不知道,她脸上并无一丝不悦:“我爹爹已经醒了。”
“醒了?”郑医正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他伤及腑脏,且腑脏一直在出血,怎么可能醒了?”
“我用了合浦珠。”
“你哪里来的合浦珠。”
孙大夫上前一步:“我拿自己的那株天山雪莲和老荣行的行主换的。”
郑医正依旧皱着眉:“王大人身上的伤,就算是用合浦珠也不一定能好。”
“那就是王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呗,你行医多年,这些奇事还见得少吗?”
郑医正的身子立刻垮了,佝偻的身子转身看向床上的鹤拓王:“是啊,但是为什么王爷身上见不到奇迹呢。”
孙大夫向漱玉使了一个眼色:“你去煎药吧,按我之前给你的方子。”
漱玉心中了然,拎着药箱出了屋子。
直到坐到药炉子前,她的心还是扑通扑通直跳,刚刚师父在和郑医正打马虎眼,似乎就是为了向郑医正传达王朗的病并不是因为自己而好的,而且又说他给的方子,师父明明没有给自己方子啊,师父这是在抢功劳吗?
漱玉本能地否定这个想法,只是因为自己上门求助,师父就能拿出自己珍藏的天山雪莲,师父是一个坦荡豁达的君子,绝对不可能行小人行径,那么,师父就是在保护她。
保护她,师父为什么保护她?拥有一个医术了得的徒弟不好吗?木秀于林,风必毁之,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除非师父知道她是药女。
想到这个可能,漱玉后背沁出一层汗,师父是不是瞧出什么了。
“秦艽!”孙大夫拄着拐杖出现在了漱玉的面前。
漱玉一个激灵,眼神慌乱:“师父。”
孙大夫眼神深沉地看了她一眼:“你先煎药,有什么疑问等我们活着从这里出去,为师再告诉你。”
“好!”
夜凉如水,鹤拓王府的灯笼太过璀璨,连脸上的星光都显得暗淡无光。
鹤拓王府有上好的药材,为了治好鹤拓王,太医们把整个太医院都搬了过来。
漱玉没有耗费太多功夫就收集了药材,等所有的药材入了药罐中时,她才松了一口气。
面对鹤拓王的病症,她并不敢掉以轻心,所以在煎药的过程中一刻也不敢放松。
一个时辰之后,漱玉端着药进了屋。
孙大夫看向郑医正:“还要麻烦医正去掉王爷人中、地仓、承浆三个穴位的银针。”
“你确定要喂药?银针去掉的话,王爷泄了气,说不定立时就会断气。”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利落点。”孙大夫拄着拐杖立在一旁。
鹤拓王的舌根都已经下沉了,嗓子眼被堵上了,药根本喂不进去。
漱玉试了一下,侧头看向孙大夫。
孙大夫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把捏着鹤拓王的鼻子。
鼻子被堵住,本来气息微弱的鹤拓王瞬间张开了嘴巴,只一瞬间,漱玉眼疾手快地把一小碗药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