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朕与暗卫好甜甜+番外(6)
我整日咳嗽,起初我还能把第一次见凌柏时想的“喉咙痒暗号”当笑话说给他听,后来就咳得话都讲不利索了。
“……陛下。”
凌柏深深地看着我,我很难形容他现在的表情,他应该是想求我回去休息,但我们都知道越是这种时节,作为帝王的我越不能做甩手掌柜。
两种情绪相加,他向来无甚表情的脸色划过一丝心疼。
我拿开手上防止唾沫星子飞溅的手帕,低喘了两口气说:“太医抓的药不好,咳咳咳……怕朕吃伤身体,尽熬一些……温补的汤药,你去宫外给我抓一剂咳咳,猛药回来吧,好不好?”
凌柏犹豫地转身,嗖嗖地就飞远了。
害,其实我也想学轻功的,毕竟看起来着实帅。
但那时凌柏带着我扎了几天马步,我就腿软手软,大喊着放弃。
可能是我这个学生资质太差,连一炷香的时间都坚持不下来,闻言他也没强求,淡淡瞥了我一眼说好。
不瞒你们说,我怀疑他是有私心的。
因为后来他带我上房梁和屋顶的时候不提我胳膊,换成揽肩膀了。
这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吗?
咦嘻嘻。
酉时,凌柏带着一身寒意回来,我张开嘴巴,让他喂我:“啊——”
他微愣,用力地搓了搓自己僵硬的手指,这才捏起褐色的丸子塞我嘴里,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但我嚼碎药丸咽下去,感觉一路暖到了胃里。
我笑着把手炉放到他手上,神采奕奕地说:“一下子病好大半,多亏了你。”
他没有多留,扔下剩的半包药丸,又到房梁上去了。
我撇撇嘴。
好吧,手炉没忘记带走就行。
天刚开始冷的时候,我“擅自”差人给每天值班的暗卫加汤婆子,被凌柏发现后严辞拒绝了。
他说暗卫身体暖和的时候容易犯困,这是大忌。
我像个受训的小兵一样默默听他批评,时不时是点头称是。
他说了会,忽然意识到眼前的景象有些倒反天罡,想跪下赔罪,我抢在他动作之前扶他起来,告诉他我很高兴能听到他那么说。
凌柏沉默不语,转头找了太医来给我瞧妄症。
我有点无奈,但知道他心中是有触动的。
在我们偷鸡摸狗的药丸子大计后,我的肺炎好了许多,喉咙口咳出的血丝日渐减少。
随着一起转危为安的还有江南水患,至此内忧消解,唯剩外患。
朝中上下都大松一口气。
我再也不用撑着病体夜半伏案翻书了,也不用扯着嗓子喊好困好困提神了,太医感不感动我不清楚,反正凌柏挺感动的。
不用被我魔音攻击,他眼下的青黑都散得快了三倍。
这日,宫中过除夕佳节,照往年必要开宴庆贺,但前方战事吃紧,国库里的银子有一扭扭紧张。
我借口为战死和病死的英灵祈福,特意嘱咐下去不让大肆庆祝,宴会自然也被裁撤。
开源节流和降本增效两个词盘旋在脑子里,愁得我感觉御花园的美景都逊色了三分。
我站在小楼上,天凉好个秋几个字迟迟说不出口。
因为现在是冬天。
凌柏就是这时候来的,他的脊背总是绷得很直,像黑夜中朗逸独绝的一把长剑。
人悄没声地走到我身边,我还怪不习惯,傻不愣登地问了句:“你也没人陪着过年啊?”
凌柏似乎被我噎了一下,淡淡说不是。
他确实有家人陪,我翻过记载每个暗卫家庭信息的册子,原本是想着他们这种过着刀尖舔血日子的暗卫,一定是没有后顾之忧的,一条硬命就是干。
结果发现他们个个有亲有友的,倒显得我孤家寡人一个,惨兮兮。
今年我开了恩典,分批次让“一入宫门深似海”的宫女太监侍卫们有家的回家看看,太远的写信传达一下思乡之情。
凌柏的娘亲和妹妹住在皇城东边的枣花巷中,和其他暗卫的家眷一起,由“慕容游”的亲卫管辖,是照顾也是胁持。
我悄悄想,现在如果拆穿他专门赶回来陪我过年的意图,以凌柏的性子一定会扭头就走。
所以咱把目光投向朗朗明月,拗出平直的肩膀,收腹抬胯,随意地将手背到身后,状似不经意地展现出自己大氅下流畅的肌肉线条,压低声音道:“过来与朕一同赏月吧。”
不一会,脚步声渐近,凌柏和我同排站定,耳廓浮起一层薄粉。
咳,你们想多了,是被焰火照出的颜色。
朕的热武器大计是半年前启动的,武力毕竟是安全感嘛,与其让别人领先一步,不如我们现在开始进入工业化时代。
什么火铳啊霹雳炮啊,读书的时候我总爱看相关的读本,依稀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