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过了年就进十五了，好多事就算没人说他也知道，更何况跟着赵邕这么久，学会的东西超过他这十几年。

起身双手接过参汤，“谢谢母妃。”

台上两母子的互动大家都看到，而楚帝也是一脸慈爱的看着两母子，让底下人都有种一家三口，其余人都是配角的错觉。

张贵妃道，“皇上，希儿已经快十五，这身边还没个侍读呢！”

楚帝握住张贵妃手，“这有何难，今日来了这么多朝臣之子，给五儿选一个就是。”

小五起身于主位前跪下，“谢父皇，儿臣的侍读可否让儿臣自己选择？”

楚帝点头答应。

小五一身皇子金线绣锦袍，腰间挂着玉牌，这是每个皇子的象征，头发束起，金色发冠相束。

掷地有声道，“本皇子选侍读，不选权贵，只求志同道合，我且出一题，回答入我心的本皇子就选为侍读。”

底下太监已经在张罗着想当五皇子侍读的半大孩子，有自愿出来的，也有被家里父母逼迫出来的，最小的看着竟然才不过七八岁，

白子衿心中嘲笑，这怕是上赶着巴结吧，让七八岁的孩子去给十五岁的人陪读，不知道谁才是主子，谁照顾谁呢！

台中站着八个人，参差不齐的。

小五朝白子衿方向使一个眼色，白子衿会意，侧头问白之南，“你可想上去一试？”

白之南握筷子的手一僵，“姐姐许我参加？”

白子衿笑道，“姐姐巴不得你给姐姐挣个功名回来呢！”

只见白之南把筷子一放，蹭一下站起身，昂首着走到殿中。

小五轻咳一声，“本皇子现在出题，何为百姓，百姓怎么分？”

这问题一出，就连楚帝都震惊的看着这个儿子，他以为他会问如何做一个称职的侍读，没想到，他心中竟然有丘壑。

而底下站着的九个人都是一愣，他们不知道五皇子会问这个，他们怎么答得上来。

通政史次子弱弱开口，“百姓，就是百姓，地位低下。”

小五示意，太监领命，

下一个道，“百姓……百姓就是……”

到了七八岁的那个，直接哆嗦着说不出话，父母在底下急得出汗，孩子在殿中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到了翰林院学士之子，一个柔弱的十几岁模样，“百姓，虽地位低微，但不可忽视，百姓分三六九等，心地善良的，尖酸刻薄的，长话里短的，不过是受的教育不同。”

楚帝点头，算是有些认同。

直到白之南时，他攥紧的手心一片汗水，回头看了姐姐一眼，白子衿给他一个浅笑，其实对于这个问题，姐姐早就跟他说过，

深吸一口气道，“所谓百姓，乃一国最盛，人数众多，教育高低不一，但是，一国要想繁荣，也离不开这些最低层的百姓，没有他们拥护何来家国。至于百姓怎么分，草民认为，天下百姓是一样的，不用区分，不过是拥立的人不同而已，要是有一天大历一统天下，那天下百姓就都是大历百姓，纵然有大历的宿敌，但是大历的敌人永远不可能是百姓，不管是大历百姓还是其他国的百姓。”

楚帝简直震惊，“这话谁教你的？”

白之南俯身，“这是草民在家与姐姐闲话时，听姐姐说起的，姐姐说过，得民心者得天下，民心来源百姓。百姓才是一国繁荣昌盛的纽带。”

楚帝站起身来，“你姐姐是谁？”

“回皇上，草民姐姐乃安平将军白子衿。”

楚帝哈哈大笑，“果然，果然天佑我大历，朕的安平将军果然大才，五儿，你的侍读就选他了。”

小五抱拳道是。

楚帝看着底下一身金羽盔甲的白子衿，“安平将军，你可又让朕大开眼界一次啊！你说你还有多少才能是朕不知道的？”

白子衿谦虚起身，“皇上谬赞，臣弟平时喜爱看书，不过是臣姐弟间玩笑话而已。”

楚帝却不信，他始终坚信白子衿有才能，有别人不知道的能力。

“安平将军，来，朕敬你一杯。”

白子衿抬起酒杯一饮而尽，潇洒豪迈。

白之南就这样成了皇子侍读，更是让白子衿的圣宠更上一个高度。

白之南坐下来，低声对白子衿道，“之南没有丢姐姐颜面。”

白子衿回头，用手捡着白之南面前的花生，丢在嘴里，“没有，姐姐以你为荣，以后好好跟着五皇子学。”

白之南看了一眼白世文方向，开口，“以后父亲会不会让我……”

白子衿打断，“不用担心，等安平将军府整理好，姐姐接你过来一起住，他不敢来。”白之南这才把心里的担忧放下，他确实怕这个父亲又作什么妖，被贬官后的他在家总是让自己努力学习，将来出人头地，好让他重新登上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