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胞胎他爸是古代来的(36)

作者:世界和平嘻嘻

宋炎站在他身侧,微微倾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低声问:“与你看过的……那些藏品相比如何?”

顾怀瑜沉吟片刻,摇摇头:“风格不同,难以简单比较。宫廷画师工笔精细,设色华贵,意在彰显天家气度;此类文人画,更重写意抒怀,追求笔墨趣味与心境表达。譬如这幅,”他指向另一幅沈周的《庐山高图》摹本,“笔墨苍劲老辣,浑厚雄健,将庐山烟云变幻、雄浑磅礴之气展现得淋漓尽致,此等气魄,非胸有丘壑者不能为。”

他讲解时,眼神专注明亮,声音清泠悦耳,引经据典,见解独到,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宋炎安静地听着,目光更多时候是落在顾怀瑜的侧脸上,看着他沉浸在艺术世界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光彩与自信,心中充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与欣赏。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一幅文徵明的《绿荫草堂图》前,宋炎由衷感叹,目光灼灼地看着顾怀瑜,“以往来看展,多是走马观花,今日方知画中真有如此多的门道与意趣。”

顾怀瑜被他看得脸颊微热,垂下眼帘:“宋先生过誉了,我只是……胡乱说说。”

“是不是胡乱说,我听得出来。”宋炎低笑一声,声音醇厚,“今日受益匪浅。看来以后看展,非得拉上你这位小老师不可了。”

一句“小老师”,叫得顾怀瑜耳根发烫,心中却甜丝丝的。

看展结束后,宋炎并未直接返回。而是驾车绕至艺术馆后身一处临湖的露天咖啡座。“走了半天,歇歇脚,喝点东西。”他极其自然地为顾怀瑜拉开椅子。

秋阳暖融融地洒在身上,湖面波光粼粼。两人对坐,喝着咖啡和花果茶,偶尔交流几句方才看画的余韵,更多的是享受这份忙碌生活中偷闲的宁静与惬意。宋炎甚至会拿起手机,看似随意地拍了几张湖景,但镜头角度,却总是不经意地将对面那人安静的侧影囊括进去。

数日后,宋炎又“弄到了两张票”。

“柏林爱乐乐团巡演,今晚的音乐会,曲目有勃拉姆斯和德沃夏克。”他将两张印制精美的票放在顾怀瑜面前,“我对交响乐所知有限,据说现场效果很震撼。一起去感受一下?”

这一次,顾怀瑜几乎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好。”

音乐厅的气氛与艺术馆截然不同,宏伟华丽,座无虚席。当交响乐团奏响恢弘的乐章时,那磅礴的音浪如同实质般冲击着感官。顾怀瑜初次体验这种西方的、充满力量感的艺术形式,不禁被深深震撼,身体微微坐直,全神贯注。

在一首极其舒缓温柔的慢板乐章时,流淌的旋律如同月光般倾泻而下。顾怀瑜听得入神,不知不觉放松下来。忽然,他感到手背微微一热——宋炎的手,不知何时轻轻覆盖了上来。

他的身体瞬间僵住,心跳如擂鼓。那只手温暖而干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却并未紧握,只是那样轻柔地覆着,仿佛只是一个无意识的、被音乐感染后的举动。

顾怀瑜一动不敢动,脸颊在昏暗的光线下迅速烧红。他想抽回手,却又贪恋那片刻的温暖与亲密。交响乐的旋律在耳边轰鸣,他却仿佛只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宋炎也并未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目光依然投向舞台,侧脸在光影下显得轮廓分明,仿佛一切都再自然不过。

直到乐章结束,掌声雷动,宋炎才极其自然地收回了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随众人一起鼓掌。顾怀瑜猛地松了一口气,却又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手背上残留的触感灼热得惊人。

音乐会后,宋炎带他去了一家以氛围宁静、菜品精致著称的日料店。独立的包厢,私密性极佳。身穿和服的服务员安静地上菜,又悄无声息地退下。

“还习惯吗?”宋炎为他斟上一杯清茶,“听说你口味偏清淡,这里的食材和调味应该合你胃口。”

顾怀瑜看着眼前造型雅致、宛如艺术品的怀石料理,轻轻点头:“很精致。”他顿了顿,补充道,“谢谢……今天的音乐会,很震撼。”

“喜欢就好。”宋炎看着他,目光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以后有不错的演出,我们再来看。”

“好。”顾怀瑜低声应道,心底一片柔软。

几次外出下来,两人之间的生疏感几乎消失殆尽。宋炎又陆续安排了几次“探索”。有时是去藏在胡同深处的私房菜馆,老板是个有故事的老饕,菜品不拘一格,吃得是那份匠心独运与人情味;有时是去郊外的马场,顾怀瑜起初上马时还有些生疏,缰绳握得生紧,动作也略显僵硬。可宋炎只在一旁看着,并不急着插手,只在关键处点他两句。渐渐地,顾怀瑜找回了节奏,腰背挺直,膝盖夹稳,马步越来越稳。秋风猎猎,草野无垠,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一夹马腹,两骑并肩飞驰而出,掠过金黄旷野,把初时的拘谨远远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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