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杀手非要给我当狗?+番外(126)

作者:云镜辞

一个穿锦缎坎肩的年轻镖师猛地拍响桌子,正是李三丁。他初出茅庐,总爱在同伴面前摆谱,此刻故意拔高声音:“金州分舵的兄弟跟我说,他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连烧火的老仆都没放过!”

旁边立刻有人搭腔:“李镖头见过那位?”

“何止见过!上次城外,我跟他就隔了一丈地!那家伙脸带刀疤,眼神跟要吃人似的,要不是我跑得快……”

“得了吧李三丁,”一个老镖师啐了口,“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见了真章怕不是腿都软了,还能看清人家脸上有没有疤?那位爷要是真疯,你现在还能在这儿吹牛?”

李三丁涨红了脸。

“我吹牛?!他就是个没规矩的屠夫!哪有宗师像他这样,整天追着人砍的?我看他根本不配叫宗师,就是暗天盟养出来的野狗!还有那什么昭华公主怕也是个狐狸精,不然怎么能把这种疯狗勾得神魂颠倒,指哪儿打哪儿?”

此话一出,大堂静了大半。

这话是能随便说的?

别说照野若是听见了会如何,就单单说那位昭华公主,如今谁不知道霹雳堂、六扇门、甚至蜀中唐门都与她交好?岂是他们这些跑镖的能随意编排的?

可李三丁见众人都看他,更得意了。

“怎么?我说错了?一个见不得光的杀手,跟朝廷那帮人混在一起,搅得江湖鸡犬不宁,还真当自己是人物了?”

老镖师放下酒碗,语气带了些警告:“小子,嘴上把点门。宗师一怒,伏尸千里。你我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嚼宗师的舌根?当心舌头还没嚼烂,脑袋先搬家了!”

这番话反倒刺激了角落里另一个喝得面红耳赤的汉子。

他本是个不入流的混混,靠着给金玉楼外围跑腿混点残渣,此刻借着酒劲,又想在众人面前“露脸”,叫骂起来。

“狗屁宗师!我呸!一个见不得光的蛆虫!再能打,骨子里还不是干脏活的下三滥烂泥!我看那个什么狗屁昭华公主,更是个不知廉耻的毒妇!指不定用了什么下作手段,把那块烂泥睡服帖了,才勾得人为她卖命,连祖宗脸——”

话音戛然而止。

众人只看见那汉子的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倒,像根被掰断的芦苇。一道血线在他颈间慢慢浮现,下一秒,血雾“噗”地炸开,溅了旁边的李三丁一脸。

整个大堂死寂得能听见心跳。

没有刀光,没有风声,更无人看清是何人出手。唯有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混合着尿臊气,弥漫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李三丁脸上的酒意瞬间吓醒,“哇”一声瘫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后爬。

他裤.裆处很快洇开一片湿痕,嘴里嗬嗬地说不出话,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二楼,临窗位置。

照野面无表情地端起面前的白瓷小碗,碗中是褚羽喜欢的梨花白。

但方才还觉得甜,此刻却没了滋味。

他将碗中最后一口甜液饮尽,轻轻放下。

瓷碗落在木桌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

他刚才听着,本不想理会。

江湖败类?算是吧。

杀手,下九流之最末流,确实脏。

他这身宗师修为也是踩着尸山血海和借褚羽那些奇怪的现代知识的光才有机缘得来的。这些年,江湖人怎么唾他,朝廷怎么笑他,他都听过,何时多事杀过他们?

但,褚羽不是毒妇,更不是不知廉耻的女人。

谁都不能脏了她。

照野起身,下楼。

大堂里的人群惊恐退向两侧,让出路,无人敢抬头直视。

他走到那尸体面前,弯腰,从那僵直的手指间,抠出一枚刻着金玉楼商行徽记的扳指。

他将那扳指捏碎,抬眸对上那吓尿了裤子的李三丁道:“告诉陈天雄,下一个,是金州分舵。”

黑袍拂过门槛,带起一阵风,吹得门口酒旗晃了晃。

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官道尽头,李三丁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眼睛瞪得滚圆,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气绝了。

满堂的抽气声惊破了死寂。

“刚……刚才那是……”有人瘫在地上,指着门口,舌头都捋不直了。

老镖师端着酒碗的手止不住发抖,酒液洒了满衣襟。

他活了五十年,走南闯北,见过最狠的盗匪,斗过最毒的刺客,却从没见过这样的人:能忍旁人骂他“野狗”“下三滥”,被如何羞辱都不动怒,可谁若敢脏他心尖上的人,便只剩碾死蝼蚁般的冷漠。

太阳升起,阳光照进来,落在李三丁僵硬的尸体上,映得那滩血迹红得刺眼。

……

离开茶楼,照野一路轻功赶路,直奔大庆极东域———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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