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杀手非要给我当狗?+番外(195)
贪狼常打哈哈,笑说:“这是提前过上吃空饷的日子了,就是得靠阁主拿现代宝贝换银子,有点亏。”
没人接话。
每天,照野雷打不动地练刀,哐哐的劈砍声震得人耳朵疼。贪狼带着阁里的小弟子练拳脚,呼喝声不断。
剩下的时间,褚羽就扎在她那堆满瓶瓶罐罐的屋里,对着那些画着“青霉素”、“磺胺”的图纸琢磨,外面天塌了,她好像也听不见。
只有夜里,照野守在门外,能听见里面翻东西的窸窣声,偶尔还有一声低低的叹气,像是累极了,又像是委屈得想哭。
那微弱的声响,总能让门外石像般的身影,绷紧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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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蜀中,唐门腹地。
雅致的书房内,烛火跳跃,映照着唐玉卿那张温润如玉、此刻却毫无笑意的脸。
他面前书案上摊开的并非武功秘籍或毒经,而是一张覆盖了整个大庆江南乃至中原部分地域的、极其详尽的情报网络图。
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节点、人名、势力范围,细密的墨线如同蛛网,而处于风暴核心的“霹雳堂”与“裁冤阁”,则被朱砂重重圈出。
“还不够乱。”他低低呢喃。
阴影里,一个长老的声音响起,带着点急:“少主,朝廷和霹雳堂查得很紧,我们在临安、平江安插的人手已经折了五批……都是精心培养多年的暗桩,损失太大了。”
“折了便折了。”唐玉卿眼皮都没抬,指尖又捻起一根银针:“棋子,生来就是耗的。只要目的达成,死多少都值得。”
他的目光落在代表褚羽的那个小小标记上,眼中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光。
那是混杂着强烈觊觎、算计和一丝被强行压下的灼热。
他觊觎她。
觊觎她那张足以倾国的容颜下,隐藏着的足以颠覆整个世界的智慧。
得到她,或者说得到她头脑中的一切,远比得到她这个人,更能满足那深不见底的野心。当初,正是他暗中悬赏金玉楼少主陈凌风的人头,故意引照野这条疯狗去咬,最终引爆了鹰愁涧那场惊天血战。
一石二鸟,江湖五大势力一次性少了两个。若无那横空出世的裁冤阁碍事,此刻唐门早该问鼎江湖!
想到这里,唐玉卿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他冷冷地打断长老还欲再劝的话头:“接着办。”
“是,少主。下一步……”
“把妖女炼毒的传言坐实。找几个人,让他们死得像‘寂火’烧过,又带‘无生斩’的痕迹,最好还拖霹雳堂下水。”
长老心领神会:“属下明白!”
唐玉卿指尖在图上敲了敲,又道:“再放出风声,说褚羽掌握着能批量制造‘宗师’的秘法,还有…..能一击毙命宗师的火器……..让那些藏在深山老林里、行将就木的老怪物们,也坐不住才好。”
“一击毙命宗师?!”
长老倒吸一口凉气,眼中闪过骇然,随即化为狂热,“妙!太妙了!少主英明!属下这就去办!保管让那些老怪物们眼红心跳,坐立不安!”
“去吧。”唐玉卿挥挥手。
灰袍长老的身影迅速没入阴影,消失不见。
书房内,只剩下唐玉卿一人。
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地投在墙壁上,如同择人而噬的妖魔。
他忽而抬手,摩挲手边的瓷瓶。
那是牵丝蛊。
阎摩邪宗最阴毒之物,能炼活尸傀的邪物。
子蛊,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种进了褚羽身体。
瓶里,是掌控生死的母蛊。
他低笑,拔开瓶塞,任由那蛊虫钻进了自己手心的皮肤。
“褚姑娘……很快……你就会知道,这污浊世道唯有我唐玉卿,才能给你真正的庇护,和……你应得的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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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羽回了趟现代,没敢带瘟疫样本,只把病人的症状、溃烂的样子、临死前的体温全部详细记在本子上。
可时间太短,实验室的人说这像是多种病毒混在一起变异产生的,得慢慢筛查。她只待了一周,带回一堆资料和可能有用的药品。
家里人的欲言又止她看得分明,毕竟镜子里那张因连日辛劳而憔悴苍白的脸,连她自己都陌生。
可她能说什么?说她在另一个时空对抗瘟疫,被人称作妖女?
她什么也没说。
回到江湖世界,已经立春了,可风还是冷得割脸。
整个平江府,不,是整个江南,空气里都弥漫着腐肉与绝望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仅仅半月,曾经桨声灯影的繁华水乡,如今几乎成了鬼域。
街上没了人影,只有野狗拖着瘦骨嶙峋的身子乱跑,时不时传来屋里非人的嘶吼和痛苦的呻吟,像来自地狱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