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杀手非要给我当狗?+番外(205)
也好。
他们,本就不该同路
直到有一天,一小魔怪不知死活,凑到他跟前叽叽喳喳:“听说凡人界守不住了,那执掌生机的神女,要以身化道,你不去拦拦?”
他挥刀斩了那魔怪,溅了一身黑血。
凡人界……三界最脆弱之处,可她总说:“凡人有情有趣,比天界的云更实在。”
那点“实在”,此刻却要吞了她?
以身化道?她要把自己碾碎了撒给那些蝼蚁?凭什么?
“吼——”
一声咆哮撕裂混沌,万年界碑竟被他硬生生撞出个窟窿。他不知道什么叫擅离职守,也不管什么天界规矩,只知道那个会蹲在归墟数他劈了多少刀的神女,要把自己弄没了。
凡界的血色云层里,他看见她悬在半空,眉心的生机印记正一点点淡去,周身绿光却如燎原之火,往凡界每一寸焦土蔓延。
他嘶吼着挥刀斩断她周身光晕。
她转过头,脸上竟带着笑:“你来啦。”
他将刀横在她与凡界之间:“天界有天兵,归墟有我,凭什么要你……”
“因为我是执掌生机的神啊。”她抬手抚上他的刀面,“你守你的边界,我护我的凡界,本就是该做的事。”
可他偏不。
“要护凡界?我替你。”
话落,他又粗暴地将人锁了扔回天界。
凡界终究是守住了。但他撞破归墟时逃逸的几只天魔,却在仙界掀起了霍乱。
凌霄殿上,捆仙索勒得他骨头作响。天帝历数罪状:擅离职守、致天魔扰仙、私用魔气干预凡界、冲撞天规……
太多了,他记不清,也不在乎。仙神死活,与他何干?
直到听见要罚褚羽禁足万年,才倏然抬头。“她没错!”
“你可知认下所有罪责的代价?”
“知道。”他放下魔刀,单膝跪地,
刑台之上,锁神链穿透他四肢百骸。神骨一根根剥离时,他望着远处被天将按住的她,满足了她一直想看他笑的愿望。
“破军战神,罪无可赦!褫夺神位、剥离神骨、打入下界,历劫七苦!永世不得归仙!”
冰冷的天条宣判落下,开启了他的轮回,也书写了这一世的轨迹:
[生苦]:呱呱坠地便克死生母,五岁那年,照家满门被屠,独留他在尸堆里苟活,看够了人间最原始的恶。
[老苦]:弱冠之龄,心已成灰。无尽杀戮与黑暗磨蚀尽年华,二十岁的躯壳,嵌着一双比古冢寒潭更冷的眼,看不见光,也不信光。
[病苦]:业力诅咒,蚀骨之痛、恶疾缠身直至死亡。
[死苦]:无间崖下白骨铺路,鬼门关前数度徘徊。每一次濒死都让他离“生”更远,离“魔”更近,刻骨的寒意浸透魂灵。
[怨憎会]:仇敌檐下为奴,同门背后捅刀。世间环绕的,皆是恶意、算计与刻骨的仇恨,他活成了怨憎本身。
[爱别离]:直到她出现,灵魂深处那道万年空洞才被微光填满。可她是执掌生机的光,他是从地狱爬回的影,触碰即灼伤,相拥即分离。
[求不得]:终其一生,求一刻安宁而不得,求一缕光明而不得,求一人心,白首不离……而不得。
“呃啊——!”
榻上,照野在混乱的记忆中惊醒。
第五卷 · 棋局无子,人命为筹
第62章 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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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掀开的刹那,眸底还残留着归墟罡风的戾气与剥离神骨的幻痛。
那七苦的烙印太过清晰,清晰到让他无法将这视为一场梦。
若此生注定求而不得……
那褚羽呢?她会像梦里那样,如流萤般消散吗?
照野掀开被子下床,哪怕断裂的肋骨还疼得刺骨也顾不上。
室内死寂,唯有他压抑粗重的呼吸。
“她呢?”
照野拦住一霹雳堂侍女。
那侍女被他骤然出现吓得手一抖,药碗险些脱手。
“褚、褚姑娘……”
侍女脸色煞白,眼神闪烁,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照野的眸色骤然沉了下去。
不对,若褚羽回了她现代那个家这些人绝不会是这种反应。
“啧,阎王爷醒了就吓唬小姑娘?”
这时,贪狼懒洋洋的声音从廊柱后传来。他捂着肋下渗血的绷带,脸上挂着惯常的痞笑,眼底却一丝笑意也无。
照野根本懒得同他纠缠,身形一晃,已掠过那侍女,直扑药堂方向。
越靠近药堂,药味和血腥气就越浓。来往的医师步履匆匆,个个面色凝重。
照野脸色更加难看,莫名的心悸让他几乎无法维持理智。
“你——”雷煜想拦,却连他衣角都没拉住。
下一瞬,人已闯入药堂内室。
然后,他看见了,看见了软榻上那个蜷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