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凭子上位的师尊(108)
“死了?”月行之睁大了眼睛,他记忆当中,莫知难最亲的人便是他娘和他妹妹,他娘虽然在莫家只是个普通妾室,但为人处世有些手段,要不是她四下周旋,莫知难根本进不了太阴宗。
“他娘和他妹妹,都死了。”安释怀叹了口气,“但具体怎么回事就不得而知了,莫乾元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和孩子,死个一个两个也不算什么大事。”
安释怀说完,起身去看那泡在药水里的玉石心脏,月行之便也跟了过去,虽说莫知难的事让他疑惑并好奇,但现在没有什么事比师尊的安危更重要,其他只能以后再说了。
……
当天下午,安释怀就将一切准备妥当,要给温露白再施换心术了。
温露白被抬到安释怀专门的诊室去,月行之被拒之门外,这次他乖乖没有闹,知道自己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安释怀还特意出来宽慰了他几句,只不多说出来的话是这个样子:“阿月啊,你且等着,莫要着急,医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该死的人,着急也没用。”
月行之:“……”
安释怀“安慰”完他,又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这才洗净双手,转身进去。
月行之又跪下给老头儿磕了个头,说:“辛苦师祖救治师尊。也谢谢师祖替我隐瞒身份。”
安释怀头也不回:“我不关心仙妖魔的恩恩怨怨,也不关心你站哪一边,哄得我老头子开心,便帮你一帮,惹了我老头子生气,我管你是谁。”
月行之难得有一次心怀感恩,却热脸贴了冷屁股,但知道安释怀就是这样的性格,他也不生气,站起来斜靠在连廊栏杆上,安心等着。
这一等就等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天刚明,温露白就被几个弟子一起抬了出来,月行之怕出事,一夜没合眼,赶紧上前去,急道:“怎么样了?”
一个弟子道:“小师弟放心,过程还算顺利。”
另一个弟子道:“月华仙尊还未清醒,术后还需好生休养。”
紧接着安释怀走了出来,老头子心情不错,一边打哈欠一边伸懒腰,望着东方天边的朝阳长呼了口气:“是年纪大了啊,熬一晚上就累得很。”
“我师尊他几时能醒?”月行之迎上来,装模作样地要给老头儿揉肩按背。
安释怀让他胡乱按了几下,甩开他边走边说:“三五天,三五年,都有可能。你便好好守着他,醒了叫我,我要去歇着了。”
月行之:“……”
还好温露白没有让月行之等三五年,第五天夜里,月行之正迷迷糊糊在床榻边、他临时打的地铺上打盹,床上便有了动静。
“阿月……”
极轻的、沙哑的一声呢喃,在寂静的夜里,却如同响雷一般,让月行之瞬间清醒了,一滚就扑到了床边。
“师尊,我在呢。”虽然他依然不敢确定温露白叫的到底是谁,但是他发自本能地答应了。
温露白睁开了眼睛,但那双原本澄明的眼睛却像是蒙上了一层阴翳,他茫然地望着月行之,茫然地问:“阿月呢?”
月行之心一沉,张口结舌:“我……他……”
忽然,温露白摸索着抓住了月行之搭在床边的手,十分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字叮嘱:“我今天打了他,他的手流血了,一定很痛,你快去,找点药拿给他。”
杀烈鳌,小花筑,打手板,窗台上师尊留下的药,他的不告而别……
月行之的心,简直不知道是该沉下去还是提起来,十五年过去,师尊死里逃生,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问他那不值一提的小伤吗?
他勉强压住翻涌的回忆和情绪,声音微微颤抖:“我……他……他不痛了,真的,师尊你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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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安老头儿:摘的就是医学皇冠上的明珠,心脏移植术,本人可是专业的。[坏笑]
阿月:医生,能不能有一点同理心?考虑一下患者家属的心情?[白眼]
第45章 命中劫(一)
当年, 月行之因为虐杀烈鳌被温露白惩戒,夜里在窗台上发现了温露白送来的伤药,他握着那瓶药, 心想等天亮了,再去找温露白认个错, 可惜等到天亮, 没等回温露白,却等来了景阳山的传信。
写信来的是徐循之, 信上只有八个字——
阿莲有难,哥哥速归。
温露白没回来, 袁思齐犯了错心中内疚,天还没亮就起来练功去了, 莫知难昨天罚跪累得昏天暗地,根本还没起床, 而月行之收到信后, 心急如焚, 只好匆匆留了封信, 立刻出发回景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