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凭子上位的师尊(164)
管家点头应是,又道:“那现在就缔结血契吗?”
温露白面带疑惑问道:“说起来,这主奴血契也要妖奴自愿才能缔结吧?他们要是不愿呢?”
管家冷冷哼笑了一声:“嘿,这个您放心,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自愿。”
就在这时,最远处一个锁妖笼中又传来声声凄厉惨叫,就好像在证明管家所言非虚。
温露白默然片刻,感慨道:“可能是我还不太适应现在这买卖妖奴的方式吧,我自行将他带走,就不麻烦你们了。”说着,他将剩余的尾款——另外一颗“避水夜明珠”取出来递给了管家。
款项结清,管家吩咐人将笼门打开,将缚妖索的另一头交到了温露白手上,亲自将他们送回到地道入口,目送他们离开。
地道入口还是同一个,但下去之后,月行之才发现他们到了另一条轨道旁,看来客人买了妖奴之后,便不再走摘星堂,而是换一条路出府了。
出府的轨道只有一条,没有了运送妖奴的小破车,只有客人乘坐的豪华大车。
月行之是有主的了,跟随主人一起上了大车,乖巧地跪在主人身边。
他将双手交叠,放在温露白膝盖上——那是妖奴对主人表示臣服的一个常用姿势,随后仰起头,用懵懂、温顺的,仿佛稚拙小兽的眼睛望着温露白,用口型无声说了一句:“主人,想不到,你演得还挺好的。”
温露白看着他,似乎想笑,但又忘了笑,眼底渐渐有火光汇聚,映亮了他整个面孔。
月行之被他眼中的热度震到了,一时不敢再撩拨他,便干笑了两声,垂下了眼眸。
他没想到的是,下一刻,温露白用手覆上了他头顶,倾身到他耳侧,说:“我既然做了你的主人,以后我都会保护你的。”
月行之:“……”这么沉浸的吗?
师尊的声音稍显低沉,说话时温热的气息近在耳畔,他身上似有若无的栀子香气也从领口飘散出来,萦绕在月行之鼻端。
要命。月行之想,本来是他想撩师尊的,怎么现在脸红心跳的是他?
他一只魅惑众生的狐狸,竟还不如一个纯洁的仙门弟子?
在一片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气氛中,车终于停了,地道的出口仍在摩罗谷中,从阴冷的地道回到热闹的街市,月行之长长舒了口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转头笑望着温露白:“主人,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嗯,先吃饱喝足,晚上再回田府,看看田秉堂到底要宴请怎样的重要客人。”温露白跟着月行之,往前方飘着酒招的店家走去。
……
临近傍晚时变了天,原本还没到天黑的时辰,但天上云层愈厚,夕阳的光芒被完全遮住了,眼看着要下雨,街面上的摊贩都早早收拾回家去了,这一年的萧瑟秋意终于要来了。
田府的方位,他们已经大概知道,便直接御剑翻山直达宅邸,在附近隐了身形,轻车熟路潜入大宅,来到花园中。
才离开半天,园子里除了空了一两只锁妖笼外,再没别的变化。
倒是湖心的水榭亭台已经亮了灯,有侍女仆役回来穿梭,忙忙碌碌地准备席面。
那处水榭十分精致,不仅亭子檐角挂了灯笼,亭子周围一圈也点了灯,暖暖的黄色光芒烘托着这座水上亭台,亭台的倒影又在水中熠熠生辉,远远看去,如梦似幻,美丽非凡。
啧。月行之忍不住和温露白传音:“这些亭台楼阁都是建在妖族的累累尸骸之上啊。”
温露白回他:“得之不正,很快就会失去了。”
他们两个人跟着两个端着酒器的侍女走上连接岸边与湖心岛的九曲桥,就听前面两人小声议论——
“今日是小少爷的生辰,小少爷一定会来的吧?”年轻些的侍女道,“我入府时间短,还从未见过他呢。”
年长些的道:“不一定。其实小少爷是个痴儿,哪里会过什么生辰?今天这宴席啊,其实是家主为了请那位‘贵客’的。”
“贵客?什么贵客需要家主亲自招待?”
“我只知道家主唤他‘九爷’,”年长侍女将声音压得更低,“那人大约两三个月便来一次,每次都是和家主密谈,有时还会在府中各处转转……”
两人说着,便已走到水榭亭中摆放酒器去了,月行之和温露白也在亭中角落站定,发现围绕着亭子微微发光的竟不是灯,而是一种十分珍贵的暖玉,不仅能莹莹自亮,还能在寒意袭来时成为热源,这会儿夜风颇凉,亭子里却温暖如春。
月行之已经对田府的富贵奢靡见怪不怪了,只感叹一声,他这个曾经的景阳宗大少爷都未用过这种好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