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凭子上位的师尊(65)
月行之对上温暖仰头望着自己的热切目光,孩子的眼睛纯净如水,毫无杂质,看得人竟没来由生出一种奇怪的愧疚之情,就好像无论如何心疼他,都对不起这样的目光似的——
眼前这短暂的分离,好像也成了月行之的罪过。
“我也舍不得你。”月行之只好说,“我也会想你的。”
温暖这才重新喜笑颜开,放开了月行之。
众人目送温露白和月行之沿石子路离开小花筑,直到看不见了。
两个人在山路上走了一会儿,温露白祭出了凝晖剑:“走着太慢,我们御剑吧。”
月行之奇道:“太阴山范围内不是不能御剑吗?”
温露白淡淡道:“那规矩不是我定的吗?”
月行之挑眉:“啊,了然。”他也要取浮光,却突然想到他现在是只狐妖,普通妖族用剑的少,能御剑的就更少,便又悄悄将要取剑的手收回去了。
温露白好像完全没发现他的小心思,很自然地伸出手:“上来。”
月行之微微一笑:“那就多谢师尊载我一程了。”
他握住温露白的手,一跃而上,与他并肩而立,师尊的手有些凉,手指修长、清瘦,摸上去硬硬的,手心里交错着练剑留下的深浅不一的茧,月行之发自本能想多握一会儿这只手,想多带给师尊一些温度,但忽然想到昨夜袁思齐说的那些话,他又悄悄地放开了。
“我们走吧。”温露白好似没有察觉,御剑而上,带着月行之迎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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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红心][红心][红心]
第28章 红日会(一)
月行之已经很久没有御剑在天上飞过了, 空中云气缭绕,风又很大,吹得他有些发晕, 脑子不大清醒的时候,就容易被一些陈年旧事趁机钻了空子。
月行之曾听人说, 一旦总是陷入回忆, 就说明人开始变老了,他觉得自己还不至于变老, 但可能人没老,心已经开始沧桑了?
望着渐行渐远的太阴山, 月行之再次感慨命运莫测,生生死死, 兜兜转转,这才短短几天, 他这一代“妖魔共主”又做回了温露白的弟子, 又跟着师尊下山历练了。
以前, 温露白每年都会带他们下山几次, 有时是去伏魔平乱,有时是去探险寻宝, 也有时就是单纯游山玩水, 熟悉各地风物, 让他们长长见识。
有一次, 他们下山住在一个凡人城镇的客栈里, 温露白一个房间, 三个师兄弟一个房间,中间还隔了一个房间住着别人,客栈是个普通客栈, 隔音不算好,到了晚上,中间那个房间传来一阵阵难以名状的声响——
咯吱咯吱——啵唧啪啪——啊啊呀呀——
他们三个睡在一张很大的床上,袁思齐刚收拾停当,端端正正在中间躺下,闻声撑起了半边身子,疑惑道:“隔壁这是怎么了?打架呢?”
睡在床里头的莫知难“噗”一声笑了出来:“大概是光着身子打一种很有趣的架吧。”他虽然年纪最小,但他家那个复杂的情况,让他在很多方面反而早熟,此刻他听着隔壁那些声响,稚气未脱的脸上有两团红云,但是笑容却是轻蔑而调侃的。
袁思齐的脸一下子就红了,都到了初通人事的年纪,他又不傻,就算莫知难不说,他也反应过来了,他指间掐了个诀,要把这声音屏蔽掉:“有伤风化!你们还不快睡!”
“别啊,”月行之把他的手指捏住了,他一边竖着耳朵听,一边不怀好意地笑,“这听着好像是两个男的,我倒要去看看他们有什么花样……”
说着,不顾袁思齐的反对,已经飞快从乾坤囊摸了个纸人出来,随手一丢,那纸片人便“嗖”一声从门缝钻出去了——
片刻之后,月行之又取了一面客栈的普通铜镜,念念有词地在上面潇洒地画了几下,那镜子上便映出了纸片人在隔壁房间替他们看到的景象——
“哇哦,”莫知难一边捂眼睛一边忍不住偷偷看,“竟还能这样?”
袁思齐又羞又气,过来夺月行之手里的铜镜:“别看了别看了!这么伤风败俗、祸乱心境的东西,你还看个没完了?!”
月行之把镜子举得高高的,满屋子乱跑,时不时把那镜子往紧追不舍的袁思齐眼前递一下,止不住哈哈大笑:“大师兄你别这样,你以后难道不娶亲?现在看看学习一下啊……你看,这是两个男妖精,身材还怪好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