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凭子上位的师尊(67)
莫知难领悟了他的意思,叹道:“是我我也不想,月亮看着好看,但也太难以亲近了,而且还是大家的月亮,若是真被一个人据为己有,这人怕是要一直被世人嫉恨、唾弃。”
月行之看着不停跳跃但始终无法挣脱的烛光,眼神逐渐涣散,睡着的前一刻,他忽然想,师尊或许也会孤独吧,我要多陪陪他。
结果就梦到了温露白,是个很奇怪的梦,梦里他似乎是个女子,穿着大红嫁衣,盖着红盖头,安静地坐在床头,温露白缓步朝他走来,揭开了盖头,笑望着他,说:“阿月,你今夜很美。”
他呆呆地看着眉目如画的师尊,傻傻地问:“我可以亲你了吗?”
于是,一个吻覆了下来,同时还有纠缠的手脚,乱七八糟地把他压在了床上……
月行之一下子惊醒了,发现睡觉很不老实的莫知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袁思齐给挤到了床里面,自己则像个八爪鱼一样趴在了月行之身上,手脚并用地抱着他。
月行之被他压得喘不过气,用力把他推到一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全身是汗,某个地方似乎还火烧火燎的。
第二天一早,他给师尊送去悔过书,但不敢抬头直视师尊,温露白还以为他是真心悔过,内疚不已呢。
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因为那个梦,临走的时候,他破天荒不好意思地说:“师尊,我能不和阿难睡一起吗?他老乱动我睡不好。”
温露白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头:“是我思虑不周,你们也大了,确实不宜睡在一起了。这个客栈没有空余的房间,到下个地方,一定给你们分开。”
月行之点点头,如蒙大赦,一溜烟跑没影了。
……
还有一次,他们师徒四人从魔族手里救了一个热情美艳的女妖,女妖为了表达她的感激之情,跟温露白说愿意以身相许,俗套但也真诚。
温露白自然婉拒了,女妖又说:“一夜露水情缘,仙君不必有负担。”温露白下山一贯都会乔装易容,女妖不知道他的身份,所言所行率性而为,也是毫无负担的。
温露白自然还是拒绝了,月行之觉得他不解风情,但又有点小小的窃喜。
那时,他已经十六岁了,在太阴山的日子,要比在景阳山快活自在得多,各方面的本事都长了不少,淫词艳曲、风流话本也没少涉猎。
有时候他会把温露白编排进那些故事里,师尊越是禁欲脱俗,他就越是忍不住要让他沾惹尘埃。
他自己或许都没有意识到,他跟温露白独处的时间也变多了,而他们之间的对话,也少了师徒间的距离,渐渐肆无忌惮。
回山的时候,袁思齐带着莫知难御剑,温露白带着月行之,月行之望着地面上那女妖恋恋不舍的身影越来越远,自言自语似的说:“这个妖还挺漂亮的……”
温露白看他一眼:“是吗?我看不出来。”
“……”月行之索性问道,“那师尊觉得谁漂亮?师尊可曾对谁有过特别的好感?”
温露白意味不明地盯着月行之看了一会儿,才反问道:“什么叫特别的好感?你有过吗?”
“我……”一向无话不敢说的月行之却突然卡了壳,望着温露白那好像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睛,心里像是被盯出一个洞,不过还好他不用回答了,飞在前面的莫知难兴奋地转过头,冲他甜笑,喊道:“二师兄,快看前面,快要到了!太阴山的合欢树都开花了!”
……
但让月行之印象最深的,还是最后一次,那是他们师兄弟三人拜师的第三年,也是在夏天,那一届的簪缨会将近,温露白带着他们三个下山历练,希望他们都能在簪缨会有亮眼的表现。
这一次,他得到了神剑浮光,也是这一次,他们犯错被温露白狠狠教训,再后来,便是一别经年,再也回不了头了。
那时妖族内部有个组织,叫“红日会”,是针对魔族的复仇组织,妖族虽说实力相对最弱,但是逼急的兔子也要咬人的,魔族肆意虐杀妖族,必然会激起反抗。
但这个“红日会”行事非常极端,他们的纲领就是简单粗暴的“杀光魔族,一个不留”,很多复仇手段凶残暴虐,也不在乎牵扯无辜,又因为实力不济,常常只能搞一些暗杀、下毒、同归于尽的行动,这过程中牵连了不少无辜的魔族和仙族,而因红日会冤死的凡人,更是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