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浚山(35)
“我没打算哄你啊。”余子墨回答。
公浚眉头一皱,“我都生气了,你还不哄我!”
余子墨哼笑出声:“不是没生气吗?!”
“哼!”公浚袖子一甩,阔步而行,嘴里细细碎碎不出声的骂着,却不想下一秒就被余子墨从身后紧紧抱住。
“不是不哄吗!”
“不哄。想跟你说件正经事!”
“什么正经事?”
“公浚,我们成亲,好不好?”
王上大婚虽是从简操办,丝竹之声却飘飘转转穿过几道宫墙,即便公浚所住的地方离着举行庆典的宫殿有点远,还是可以听到。
趁着多数宫人都被抽去侍候婚庆礼仪,公浚和余子墨就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借着远处的丝竹声声,在房内燃了两盏红烛,拜天拜地,拜彼此,白玉的酒杯装着满满的瑶池醉,交握而饮,喝了合卺之酒,成了夫妻。
两人未着礼服,却不约而同的戴了束发的红绳。公浚顺着发辫将红绳拽下,挽了自己的一抹青丝缠在余子墨的头发上,用红绳打了结,抬手剪下。
“从此结发不相离。”
余子墨看着公浚手中缠绕在一起的发丝,心里软得不行,从此之后饭桌之上不再是一碗一筷,床榻之上不再是刻意圈起的围墙。他不再是一人,茫茫天地,他有了可以记挂的人,有了心心念念想回去的地方。
余子墨臂上发力,将公浚拽坐在自己怀里。微微仰头细细描摹公浚的脸,圆润的眼睛上睫羽轻颤,低垂着眼皮却挡不住烛火投射的温暖光斑,带着绯红的双颊终于盈润再也寻不见天牢相见时候的病白与消瘦,红唇上扬勾勒出好看的弧度,余子墨觉得这个人终于“活”了,像一根蔫头耷脑的小草终于吐出了新绿。他忍不住在那上扬的嘴角上亲了一下:“公浚,我喜欢你!”
公浚也低下头回吻了一下:“我也喜欢你!”
原来,“我喜欢你”这件事,竟然是如此美妙的。
公浚就坐在余子墨的腿上,任由余子墨用力的压着他的后颈,使劲亲吻他的唇、鬓角、耳廓,任由余子墨把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喷薄在他滚烫的肌肤上!
烛火微动,是急不可耐的余子墨抱起公浚时带起的风,床榻咚响,是余子墨把心爱的人压在床上。
“今天,要是谁再敢来敲门,我就扒了他的皮!”
“今日大婚,我吩咐宫人别来打扰,要和余子墨大人醉酒到天明。”
“你说的!”
“?唔……”
桌上烛火燃了一夜,直到火红的烛泪堆叠在灯台上,只留下豆点般的灯芯,才被人抬手撵灭。床帷拉的严实,看不见床铺的凌乱,那红绸被面上的飞鸟一晚上都在振翅,直到刚刚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个绣品,终于老老实实的停落下来,安分的包裹着躺在里面的人。
余子墨端着温水,中衣裸/露处的胸肌还带着薄汗,轻轻挑开床帷,看着公浚从锁骨处一路向下的青紫,嗓子又是一紧。
公浚虽眼神迷离却预知到危险,看着面无表情的余子墨喉结上下滑动,便沙哑着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你要再来我就死给你看!”
15、相守
◎二掌柜,高粱酿呢?◎
同是洞房花烛,一处春光旖旎,一处却剑拔弩张。
公荀不光没安抚住苏韵熙,甚至让苏韵熙对他越发抵触。他这面还没把人心彻底征服,那面苏昭的二殿下苏韵锦却突然造访。公浚本是想寻个机会把他和余子墨的事情全都告诉公荀,却始终不得机会。
“再等等吧,也不急在这一时一刻!反正最近事多,你就在宫里多呆些日子吧。”
“不要,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行宫了,等苏昭使臣走了,我再禀明王兄。”
“折腾什么,你舍得我?!”
“舍不得也得舍,我这身子骨吃不消!”
说完公浚转身要走,却身子一滞,隐秘处传来的疼痛,让他又回头狠狠的瞪了余子墨一眼。
不过公浚最终还是没有走成,苏韵锦突然抱病昏迷不醒。而他这一病便牵扯出了更多的事。
苏韵熙恢复了记忆,私下与苏韵锦接触,两人正在安排偷离徐国之事。原来苏韵熙清醒之后,虽然恨公荀恨得咬牙切齿,可也明白自己爱公荀爱得入骨入髓,要公荀性命,苏韵熙是做不到的。
所以便想着自此远离再无相见,却不想苏韵锦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林大夫搅和在了一起,林大夫得知两姐弟的心思,竟然给苏韵锦下毒,以苏韵锦的性命相要挟,不光逼迫苏韵熙与他联手谋权篡位,还要苏韵熙做他妻子,变成了求而不得的疯子!
“不行,我不同意!”公浚很少发脾气,这会儿却敢拍着桌子跟公荀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