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考科举+番外(188)

作者:木子金三

晚饭后,程叙言陪卓颜说了会话才去书房。

“叩叩。”

程叙言放下书:“谁?”

程偃唤道:“叙言。”

房门打开,一道黑影刚要往里蹿就被拽住。

“豆豆冤枉,豆豆无辜。”

程叙言:………

程叙言面无表情的将八哥交给时明,这才回屋。

程偃笑道:“豆豆确实有些调皮。”随后话锋一转:“调皮些也好,家里热闹。以后带得孩子也活泼。”

程叙言故意曲解他爹意思:“爹这是嫌弃我幼时太闷。”

“不是嫌弃。”程偃眉眼柔和,静静望着他:“是心疼。”

叙言受过的苦痛已经结束,下一代开心快活才好。

程叙言舒眉,取了棋具来。父子俩在罗汉床对坐。

程偃执黑先行,程叙言简单提了提白日的事。

别看程叙言只是轻飘飘一句话,但却是一个契机,一个点燃其他庶吉士不满的导火索。

他那话说出来,便在暗示他不喜刘庶吉士。同时戳破刘庶吉士之后的去向。

其他人或不满刘庶吉士为人,或嫉妒刘庶吉士搭上吏部的线,总归是见不得刘庶吉士好

的。加之程叙言这个上峰也不喜刘庶吉士,聪明的应该会运作了。

读书人好名声,几个人若有纠纷,那么产生纠纷的几人都有可能惹人嫌,但若是庶常馆的九成庶吉士都对一名庶吉士表达不满,除非那庶吉士有天子相护或背靠大家族,否则仕途基本到头了。

而作为“胜利的一方”,自然会受到外界瞩目,这是一个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利益当头,谁会拒绝。

程叙言落下一子,抬眸:“爹,承让了。”

程偃看着棋盘,少顷将手中棋子扔回棋盒:“走一步算十步,隐匿踪迹……”

他叹道:“你棋艺越发好了。”

“爹过誉了。”程叙言分拣棋子,暖色的灯火照亮他半边面容,另一半却隐在暗中。

程叙言温声道:“再来一局?”

“让着爹些。”程偃咕哝道:“爹老了。”

程叙言轻轻笑出声,“爹不老,瞧着才三十七八。”但手下却不动声色让了两子。

窗牖半合,夜风吹动灯火,带着墙上的影子也摇摇晃晃。

程偃飞快落下一子,“叙言,承让了。”

程叙言笑应,“是儿子输了,今儿就到此罢,不早了。”

程偃含糊应了一声,见儿子要收拾棋具,程偃拦住他:“你回屋罢,明儿再收拾也是一样。”

程偃抓着他的手往外走,程偃回正屋时忽然回头,见儿子站在书房门外望着他,灯光微微,映着程叙言俊朗的脸。

程叙言神色温柔,对程偃挥了挥手。

程偃敛目:他们确实不像寻常父子,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程叙言见正屋灯火亮,见正屋灯火灭,才转身回厢房。

卓颜半靠在床上,手边还有一本杂记,程叙言挥退白术,轻轻将杂记拿走,他热身后才上床。

卓颜缓缓醒来,程叙言抚了抚她的腹部:“困了怎么不睡?”

卓颜含糊道:“等你。”

“下次我早些。”程叙言亲亲她的额头,揽着她入睡。

程叙言预想的不错,正值庶吉士进六部观政时机,庶吉士们对刘庶吉士的发难来了。

众人上书天子,言明刘庶吉士人品卑劣,不配进六部,其所列条目占了足足两页。文人的笔杆子似刀,不见血却要命。

这一招釜底抽薪,别说裴让,便是太子也不敢为一个刘庶吉士跟其他庶吉士们对着来。众怒难犯。

天子面上瞧不出喜怒,少顷将折子一扔,随口道:“既是如此,朝廷也容不得这般低劣之人,革其功名,逐出庶常馆。”

江平德躬身应是。

第149章 钦差程叙言

天子时有召见学士和侍读学士进宫讲史, 这日程叙言刚讲完一段经史,天子忽而道:“水患历来不绝, 程侍读腹有诗书, 对此可有解决之法?”

程叙言默了默,拱手一礼:“圣上,下官浅见, 还望圣上莫要见笑。”

天子温和的摆摆手。

程叙言这才恭敬道:“回圣上,水患虽二字,却有诸多情况。一则, 地势之因。二则,天时不利。三则, 人祸。”

“喔?”天子微微正色,“程侍读详细说说。”

程叙言:“回圣上, 先说地势之因……”

地势那就有的说了, 几乎一郡一势,有些村子安在地洼处, 每年夏季多雨必然有水患之忧。这种处境水势便不能堵, 只能顺势疏流。

而村子在高地, 则可以选择蓄水……

程叙言语速不疾不徐,声音沉稳,带着一种特质的韵律,十分悦耳。天子不禁放松身体。

待的江平德轻声唤他,天子才发现竟然晌午了。

程叙言垂首静立一旁, 天子扫过他的身影,笑道:“既如此, 程侍读也一并留下用膳罢。”

程叙言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 随后拱手行礼:“小臣谢过圣上。”

午后, 天子在内殿批阅奏折,他忽而道:“嘉州又生水患,年年闹洪年年不休。”

江平德垂首,不敢言语。

内殿寂静无声,良久,天子起身在殿中踱步,可不过一盏茶时间,天子抵着唇忍不住咳嗽。

江平德关切道:“圣上,可要宣太医?”

“不必。”天子道:“去取丹药来。”

三日后,一封圣旨降下,任命程叙言为钦差大臣,不日奔赴嘉州府治理水患。

圣旨一出,朝野皆惊。

本朝的钦差并无品级,但却有一定权力,意在代天子行事。但是低品级的官员不得见天颜,自然没有被任命的机会。

而被天子任命为钦差的官员一般是天子心腹,或是近臣。换言之,钦差无品级,但能够被任命为钦差的官员多是高品级官员,且文官居多,内侍次之,武将最末。

程叙言一个从五品侍读学士,连上朝资格都无,凭甚……

这会子有人想起,侍读学士为天子讲史,虽无上朝资格,但却常有面见天颜的机会。

进士和同进士的区别再一次被摆在人前。

明年又是春闱,不知届时的状元郎又是何等人物,是否又如程叙言一般?

外界的感慨,程叙言不得知,他此刻正在安顿家人。

且不提卓颜已有身孕,程叙言这一走,卓颜少不得担惊受怕。

再者程叙言离开后,卓颜和程偃一个屋檐下,总是尴尬。公媳需得避嫌。

程叙言还未想出一个章程,犹豫着要不要将他爹一并带走时,宫中来人,道皇后十分喜爱卓颜,意接人在宫中小住。

卓颜略做思索便有了计较,这估摸着是圣上的意思。她有些惊讶圣上连这种细节都顾虑到。

传话的内侍走近卓颜,轻声道:“宜人安心,江公公最是厚道不过,不会让您委屈了去。”

卓颜下意识看向丈夫,程叙言送别他们一行人时,不动声色给内侍塞去一个荷包,对方笑盈盈收下了。

程家小院恢复安静,程叙言看他爹一眼,往书房去。

程偃关上书房门,“江公公这是帮衬你?还是旁的意思?”

程叙言:“应是帮衬。”

但程家父子二人不明白江平德为何帮衬他们。按如今地位来讲,江平德身为天子身边大内侍,远胜程叙言。

程偃道:“你且安心上任,我会留意上京局势。”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宫

中儿媳那边,江公公或许会有照应。”

但这是在赌江平德的秉性,赌注是卓颜的安危。程叙言赌不起。

程叙言拧眉:“我给嘉郡主去信,她应该比我们有人手。”若是必要,叫楠星那孩子回一趟上京也是可的。

与卓颜的安危相比,其他都可以置后。

程叙言又走一趟徐家,求徐霁帮忙照应一下程偃,又求徐霁劳烦其母留意后宫。徐霁的母亲是伯夫人,平时命妇入后宫求见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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