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N周目后魔尊沦陷了(44)
反而是忍痛紧紧咬住下唇,痛感都超过了外人打在自己身上的力度,却依旧不肯放松。
“狗主人来了,我们快走!”这个声音听起来也不怎么大的样子,为什么他会这么恶毒的骂人,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拳头打在她的身上,一下又一下脚板重重地跺在她的背上……
“没劲!这次就放过你了,下次见到小爷没有乖乖跪下狗叫,小爷就叫你喝尿!”
另外几个人仍旧不尽兴,意犹未尽地又用脚踢了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她几脚,才在她充满血色的视线中勾肩搭背匆忙离开!
他们为什么这么坏……
阵阵痛感从全身各处传来,她的躯干、四肢手脚,大大小小全是一个伤口叠着一个伤口,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好皮。
打她的人全走了,她还躺在地上疼的浑身颤抖,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好痛……
真的好痛……
她想要痛呼出声,但是嗓子却像是被黏住了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喉头全是血腥的味道,可她却连吐掉口中血水的力气都没有,只有费力的一点一点把嗓子里腥甜还带着砂砾的血水吞进喉咙。
“你在这里干什么?”一个白衣翩翩的少年由远及近,他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的靴子踏到了她的眼前。
——他是谁?
她记不得了。
可下一刻,她就知道,这穿的仿佛仙人下凡的少年公子却并不比方才那些打她的少年善良。
“又弄成这样?你是野狗吗?”少年鄙夷的表情纵使逆着光让她此刻看不清,她脑海里却仍旧能够清晰记得他所有让他自惭形秽的眼神。
“我——”一直不能开口的她终于张口了,可是为什么这个声音如此嘶哑?
她的声音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是不是这般嘶哑,又是怎样的声音呢?
她迷茫了。
“不要说话了,你的声音难听死了,作为一条狗,不知道主人没叫你开口的时候,就不准叫吗?”少年公子那双不染纤尘的靴子踩上了她的脸。
她本来就无力躺在地上,此刻在外来力量的压迫下,她的一边脸蛋贴着那双比她的脸都要干净的鞋底,而另一边脸则是死死在满是砂砾的地上摩擦。
“呕!”可那只鞋子才碾上她的脸没有几瞬的时间,那少年公子就恶心地呕了一声,白净的靴子转而在她的背上又碾又蹭。
“太恶心了,他们在你脸上吐痰了吗?实在太恶心了,那些下等人嘴里吐出来的污物全部沾到我的鞋底了!”说着说着,这少年公子估摸着是越说越恶心,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脚狠狠跺在了她的手指上。
“啊——”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连她自己都惊讶了,这是人能叫出来的声音吗?
“难听死了!闭嘴!”少年公子又碾了碾他的脚丫。
她颤抖地侧头看着自己在他脚下的那只手,怪不得这么疼,那双满是伤痕和淤青,指关节还奇异扭曲着的五指,每一根指头之上的指甲盖全部被扒的干干净净。
黑黄的血痂混合着尘土覆盖在上面,手指软趴趴地耷拉在地上,用不上一点抓握的力气。
好疼……
真的好疼……
她为什么会这么惨……
强烈到不能忍受的疼痛,让她的意识再次陷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她的意思再次复苏的时候,她身上的所有疼痛已经全部消失了。
“杂种,你愣着干什么!过来啊!”上一次还是少年模样的白衣公子已经长成了青年的模样。
她觉得自己的地位可能有些上升了,毕竟之前还是狗,而现在是杂种了。
她想张口说话,但是她又发现,自己的嘴巴好像封死了一般,一点都不受她的控制。她傻傻的像个提线木偶一般跟在那个青年公子的身后。
那个公子仍旧是一袭白衣翩翩,隐约已经有了道骨仙风的模样。
而她低头看看自己,灰扑扑可能还打着补丁的短打衣裳,只能勉强称得上一句干净。
她又低头看了看一下自己的指甲,这次还不错指甲都长回来了,她还以为被拔了以后,又伤成那样,永远都长不回来了呢。
“你在看什么?又想念以前的游戏了?”熟悉的恶劣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她身体不为所动,可内心却是一震。
指甲……是他拔的吗?
“还不快走。”
随着白衣公子的声音,她又变成了那个沉默呆板的模样,一言不发跟在他的身后。
前面白衣公子的高大华贵,映衬的她矮小又肮脏。
她呆呆地跟在身后,不知时间的流逝。
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白衣公子已经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她一个人蹲在一个倒塌了一半的破旧屋棚前。
粪便的味道,肉类腐烂的味道,动物的味道,各种难闻的气体混合在一起,恶臭扑鼻,刺激地她的眼睛感觉都要睁不开了。
然而她似乎一点察觉不到不适,反而觉得十分自在。
“小狗,小狗。”她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声音不是那种粗粝的,仿佛被砂石磋磨过一般嘶哑。
童真又清澈,还有一些熟悉……
她在说什么呢?
自己的声音当然熟悉了。
随着她呼唤的声音,一只小黄狗摇着尾巴从那堆碎石瓦砾堆就的屋棚缝隙中钻了出来。
“汪汪!”
“好狗狗!”
她亲昵地摸着小狗的脑袋、身体,丝毫不嫌弃它身上的脏污和恶臭,把小狗抱在自己的怀中不断抚摸。
“你在干什么?”突然,又是那个如噩梦一般的声音打断了她此刻少有的欢欣。
第50章
是那个白衣公子的声音,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她的内心突然一下震颤,迫不及待想要把还在欢快往她怀里爬的小黄狗给藏起来。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青年模样的白衣公子已经看到了她正在逗弄的小黄狗。
“这是你养的?”白衣公子居高临下,她蹲在地上只能看到他的鼻孔和下巴。
“不是,不是我养的,这是只野狗,我只是路过看到。”她听到自己这么回答,平静语气下只有她自己能察觉到话尾的一丝颤抖。
“既然不是你养的。”
她听出了白衣公子话语中的一丝笑意,不知为何一直紧绷的心慢慢放松了下来,可是下一瞬,白衣公子说出的话便让她浑身如堕冰窟。
“裘善,杨福。”
这两个仿佛噩梦一般的名字出现,她察觉自己心跳仿佛都停滞了一般。
“我瞧这小黄狗鲜嫩的很,抓回去扒了皮,今晚给你们兄弟几个加个菜。”
随着白衣公子的一声令下,两个面目可憎的大汉上前来,从她手中夺走了还毫无所觉,欢快摇着尾巴的小黄狗。
她的视线全部都被血红的颜色侵占,小狗的惨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
【啊——】这是她的内心在呐喊。
随即,她再次陷入黑暗,失去了所有意识。
……
雨,好大的雨……
暴雨打在她的脸上,浸透了她全身的衣裳。
【我在哪里?】她的五感渐渐恢复,迷茫地环顾四周,发现这一次她被吊在了高台之上。
手腕被麻绳紧紧束缚着,她的脚尖都够不着地,双臂麻木的感觉告诉她,她想必已经被这般吊着有一段时间了。
这次有一些不一样,还是那么疼,那么难受,那么无助,可她能听见乌云摩擦的声音,听到风吹过雨的声音,在十米高台上听到雨水滴落水坑的声音。
自然也能听到廊下避雨的人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公子,我说就是这小杂种,野狗生的玩意妨了您,要不以您的天赋怎么会到如今还没有筑基呢!我看您当初就不该大发善心,把这没爹妈的玩意给捡回来!”
“要我说,这狗杂种连他亲爹妈都不要他了,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得就是他爹妈发现他是个克爹,克妈的扫帚星,天生的灾星,才给他扔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