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是下策，诛心才是上策！此举可比现在要了萧恒之的命厉害了不知多少倍！

“云栈，你也太厉害了！”想她刚重生的时候，还想过干脆直接杀了他们父子算了，如今和云栈的办法一比，方知自己还有不少要学习的地方！

见他又不说话，只盯着衣服上的暗纹瞧，司重明不由得有些好奇，挪挪身子凑过去也想看看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一边问道，“有那么好看吗？”

谁知她刚靠得近了点，云栈便跟受惊了一样，速度极快地往后躲了躲！

额······

司重明脸色黑了一半，不就是不小心亲了一下，至于躲着自己么？再说了，这种事怎么说都是女子比较吃亏好吧。

不过······

司重明垂眸，不过怎么说自己也算嫁过一次人，而云栈想来在这种事上应是毫无经验，如同白纸一样。这么一想，自己占了人家黄花大美男的便宜，好像是人家比较吃亏啊。

既然这样，自己是不是应该跟他道个歉？

“咳咳，云栈？”她老老实实坐回原位，为了表示自己不会乱来，还特意规整了下坐姿。

听到她的声音，云栈身子一僵，慢了半拍才看向她。

看看，看看，好好的九千岁被她影响成什么样了！

司重明此刻是真的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事了，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你是不是很介意我刚才亲你的事？”

云栈心头仿佛被烫了一下，“亲”这个字似乎带着魔力，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跟着蒸腾起来，使得他都忽略了话里的“介意”二字。

看他呆愣的表情，司重明更坚定了心中所想，为了不让两人之间的尴尬再延续下去，索性大大方方的把刚才的事说清楚，“之前的事只是意外，如果让你觉得别扭，那我跟你道歉，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被它影响，也不希望你我之间因此出现隔阂。”

仿佛有盆冷水浇灭了心尖上的热意，云栈瞬间清醒，舌尖似乎泛着丝丝的苦，连带着五脏六腑跟着难受起来。

意外···是啊，那只是个意外。

“我自然清楚那只是意外，也并非是因此苦恼，只是在宫里发生了些事情，所以你不要误会。”

司重明没有反驳他的说法，她知道云栈是想给她留下颜面，不想她难堪，既然是好意，那她有什么理由不接受呢。

“那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相处了么？”

云栈微微一笑，目光坦然地看着她，“当然。”

窗外突然起了一阵风，吹开了没关严的车窗，吹动了女子额间的青丝。

云栈不知道该如何理解此刻心中所想。

他既怨怪自己生出不切实际的妄想，也痛恨自己一直以来的动摇，可是不能否认，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对那个意外的吻心生欢喜。

尽管欢喜每多一分，他便多厌恶自己一分，可那是从他藏在心底最深处升起的渴望，又如何能控制得住呢？

他觉得自己虚伪至极，既做了表子，还想立块贞洁牌坊。

如果真的只想守护她，只想看着她，就应该一直老老实实躲在阴影中才是，偏偏还要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冠冕堂皇的以朋友自居！

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下，他不知道该以什么心境面对司重明澄澈的目光，生怕自己心绪不稳的时候会被她察觉出异常，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对她抱着的都是怎样的肮脏心思！

好不容易可以像现在这样和她呆在一处，他不想再失去。

云栈抬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里还安放着那张画像。

听完李谭的话，有那么一刻，他几乎控制不住的想把一切都跟司重明和盘托出，是理智把他拦下了。

他和司重明之间最好的关系便是朋友，只能是朋友，止步于朋友，若是和自己牵扯太深，最终定会连累司家，连累她。

只要她好，那就足够了。即使一辈子不让她知道真相，那也值得。

想到这些，云栈似乎说服了自己，那种窒息的难受感逐渐退去，之前弥漫在空气中尴尬也随之一起消失。

他抬眸看向司重明，脸上已经什么都看不出了，看起来和平时一样，“你可还有要去的地方，我可以送你过去。”

见他似乎真的没有刚才那么别扭了，司重明终于放下心来，也是大大松了口气。闻言摆摆手，说道，“没有了，直接送我回家就好，今天的事我也应该回去告诉祖父和阿爹一声。”

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流言已经控制不住了，与其让祖父和阿爹在别人口中得知后担心，不如自己先交代的好。

“好，”云栈提了提音量朝马车外喊道，“石房，去司府。”

“是！”

石房应了一声，马车调转了方向。

云栈摸了摸腰间的黑色水壶，掌心轻轻握了握，片刻后开口说道，“陛下已经往南诏修书一封，想来过几日便会有使臣跟着南诏使团一同去往南诏，为保他们顺利离开大舜，我应该会在暗处随行，恐要离开圣都一些时日。”

“我会留下命令，东厂的人随你调遣，这段时间你若有需要，可随时去东厂调派人手。”

“你要离京？”司重明并不在意后面那句话，“南诏使团进京的时候你都没亲自上阵，何以灰溜溜离开时候要你出马？”

“······自然是要确保不再横生枝节。”

他也需要在没有她的地方，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内心。等再回圣都的时候，决不可再做出跨越心中界限的事来。

“好吧。”心中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司重明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不知为何听到他要离开一段时间，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她想，大概是因为她不喜欢离别吧。

第245章 司父惩罚

“他娘的兔崽子！老子去砸烂他的脑袋！”

右脚刚踏进家门，一声裹胁着杀意的怒吼便扑面而来，袭了司重明一脸。

屋里，司昊天和司重赢早已炸了锅，父子两个对着挨个怒骂萧恒之，把行伍之人所会的所有脏话都骂了出来尤嫌不够，言语之间已经准备直接上门找人算账了。

“爹，我现在就让周叔准备家伙去，今天一定要扒了姓萧那孙子的皮，给妹妹出气！”司重赢脸红脖子的喊着。

“扒皮？哼！你就这点儿出息？！”司昊天同样气得头都大了一圈，手里还攥着随他征战了十多年的兵器，手背上青筋毕露，“扒皮都便宜他了！敢欺负我闺女，老子刨了他萧家祖坟！”

司昊天此刻已经顾不得规劝儿子行事顾忌些了，别人都已经把主意打到自己宝贝女儿身上了，他要是还能忍，岂不就成了缩头王八了！

日后圣都里的达官显贵，还不谁都想过来踩一脚！

奶奶的！忍他个球！还不如掀他个天翻地覆，让圣都的人都看看，他司昊天不是个好惹的！

“行！”司重赢也不含糊，直接领了父亲的命令，气势汹汹地就要出去召集人马！

就连一家之主，司家最沉稳的司老太爷此时也脸黑得厉害，对于儿子和孙子的想法也不阻拦，看上去是默认的意思了。

司重明脚下一顿。

看来他们还是提前知道了今天的事。

正想着一会儿要怎么跟祖父他们说，还没等她想好，出门的司重赢就正好看见了她。

“大哥······”

她话还没出口，一见到她，司重赢就跟看到了绝世神兵似的，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一边往屋里拽，一边冲身后喊，“祖父！爹！小妹回来了！”

“······大哥，我就站在这儿，你喊什么？”

听到他的喊声，司老太爷和司昊天一起从屋里急冲冲的小跑出来，两人都没先说话，而是先把她转了几圈，看了好几遍，确认真的没有出事才松了口气，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司重明脑海中突然想起今天云栈第一眼见到自己时，也是祖父他们一样，先检查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