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女帝拯救中(307)
唐笙抱着有些硌手了。这段时日,她哭得多,操劳得也多,既要协理政务,又要照顾她的起居,真的瘦了太多了。
“陛下……”唐笙颤声呢喃。
秦玅观听着心要碎了。
“别出声。”她哑哑道。
鼻息交融,唐笙地鼻尖抵着她的,秦玅观顺势亲吻她,唐笙蒙着水泽的眼睫轻颤起来,不知该如何回应。
秦玅观也不知如何说出自己的感觉——她见不得唐笙哭,可偏偏她又是个哭包,她一哭,秦玅观便想轻吻她,想要想要将自己交给她,捧出整颗心给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抚平她的伤痛。
分开时,秦玅观的眼角也有了泪痕。
“有脚步声。”唐笙说。
“是传令宫娥。”秦玅观接上她的话。
相视片刻,唐笙从她怀里退出,捧起了自己精心准备的药膳。
崩溃和心疼只有片刻,相拥着蓄满力,她们便有了共同抗争的力量。
唐笙低低道:“定是又出什么事了,我听着这脚步声便倦了。”
“我也是。”秦玅观如实道。
她们齐齐回眸时,宫娥已出现在外殿,扯着声音道:“陛下,辽东急奏——”
话音刚落,秦玅观手上便多出个瓷碗,唐笙健步下榻,直奔外间。
秦玅观刚搅两下瓷勺,绯红的身影又飞了回来。
“是二姐的!”唐笙道。
秦玅观微颔首,唐笙便取到了密折钥匙,熟稔地拆了匣子给她念起了重要词句。
“瓦格强攻,城中有逆贼策应,但被二姐布局剿灭——”
“沈太傅未死,亲手……”
读到这,唐笙怔住了。
“亲手什么。”秦玅观唤她。
唐笙抬眸,眼底是藏不住的惊诧:“沈太傅,亲手杀了沈崇年。”
瓷勺磕上了碗壁,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秦玅观反应极快:“策应瓦格的是沈崇年,沈长卿杀了他。”
唐笙再看了眼奏折,重重点头。
“好。”秦玅观靠上榻,重复道,“好。”
沈长卿此举便是大义灭亲,如次,秦玅观便有了为她开脱的由头,沈长卿也彻底挣脱了沈家的束缚,可以放心施展才华了。
“这也算是否极泰来了。”唐笙高兴得直往她怀里钻,险些掀翻秦玅观手中的膳碗。
“心意要撒了。”秦玅观往榻外探掌,将瓷碗悬了出去。
“我高兴!”唐笙像百福一样蹭着她,像是要等她揉脑袋。
秦玅观往屏风那侧望了眼,宫娥当即上前端走了她手中的东西。
“我也高兴。”秦玅观扬唇,没忍住又啄了啄她的脑袋。
若是有尾巴的话,唐笙这会儿该摇出残影了。
“一切都向好了,蕃西有了破局之法,辽东除去了逆贼,就差你彻底好转了。”唐笙欢快道,“我的药膳呢,快用一用,好得快些!”
“好。”秦玅观颔首,“好——”
*
耽搁太久,药膳有些凉了,重新温过呈上,秦玅观用得直冒汗。
唐笙借机劝她出去转转,秦玅观欣然同意。
她起身后,唐笙从棉袍开始,左一件右一件地给她裹衣裳,裹得秦玅观圆了一圈。
“足够了。”秦玅观无奈道,“还未入冬呢。”
“就差几日了。”唐笙捞来披风,“这件也裹上。”
秦玅观:“……”
她鲜少露出这样吃瘪地模样,唐笙努力了很久,还是没压下唇角。
“帽也戴上。”
唐笙从宫娥手中接了“卧兔儿”,继续给黑了半张脸得秦玅观穿戴御寒饰品。
一溜低垂脑袋宫娥悄悄升起双眼,好奇地打量着她们——新调来的为唐笙捏了把冷汗,当差久了的宫娥见怪不怪。
“好了。”唐笙揉了把像毛绒绒的兔儿那般卧在秦玅观耳边的帽沿,“走吧。”
这不分尊卑的语调,听得新来的宫娥头皮发麻;这大逆不道的举动又看得她们不停地倒吸凉气。
眼神一向不带温度的陛下反倒不见了恼意,任由唐大人牵出殿门。
她们的声调极轻,只有彼此能听到。
秦玅观说:“乘辇。”
唐笙头摇得像拨浪鼓:“腿儿着去听风园。”
秦玅观:“……”
原地僵持了片刻,秦玅观终是跟上了鼻尖泛红,眼底含泪的唐笙。
“听风园太远了。”秦玅观道,“走不动。”
远只是其中一条,还有一条是,她不想靠近颐宁宫。
唐笙了解她,试探道:“那御林司呢,瞧瞧新挑来的三十女卫?”
秦玅观终于颔首。
“说起来,二姐她们从前也是这般吗?”唐笙眉眼含笑,神情是秦玅观许久没见过的灵动,“白日穿着短褂裙甲在那片树荫下习武,木剑对垒,午后去御马监练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