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和死对头结为道侣了+番外(310)
不如上一个幻境中的公主喜服好看。
什么档次。
这也是我和丁衔笛的前世?太廉价了。
此情此景她也不能轻举妄动,在旁人眼里,身形纤弱的新娘握着的红绸另一端被另一个人拿走。
木轮的滚动声本应被人声嘈杂淹没,但在场的人仿佛都畏惧这道声音,一瞬安静鸦雀无声。
“长……长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三的声音听上去就很愚钝,游扶泠想,巴蛇说丁衔笛在我身边,那她是谁?
不是糟老头,别是我后妈,哦后妈死了。
难道是在场的亲戚?还是会把我抢走的采花大盗?
好像采花贼比较符合她的气质,上一个幻境的医官实在太憋屈了。
我有病就算了,丁衔笛有病总是怪异。
她就应该……
“家都不许我回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游扶泠下意识抬头,红盖头遮住了她的视线,仍然是烦人的血红一片。
察觉到她要掀盖头的动作,喜娘死死扣住游扶泠的手,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她还有一半介绍费没结清,万一这丫头被退货她可就白忙活了。
翟家如今都靠长女翟索维持,连族中长老都要对她礼让三分。
哪怕背后有人虎视眈眈,明面上也对翟索客气。
初春时节,不少人衣衫都单薄许多。
坐在木轮椅上的女人却披着厚实的大氅,玉冠长发,垂落发上还编着不少金线。
很少有人这么直白地展示富贵,但翟索看上去并不庸俗,反而彰显着翟家的家大业大。
推着她的侍女一身也华贵过边上的旁支,甚至比老二老三这样的小姐还惹眼。
侍女平静地推着主人前行,苍白纤细的手指拿走老二手上的喜绸,“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我来。”
她刚从西海回来,舟车劳顿令一张极为美丽的脸爬上几缕倦怠。
满座寂静,女人接过的喜绸颤抖无比,翟索看向另一端,站在一旁的少女浑身颤抖。
西海的生意不好做,那一代山匪也不少,还有不同寻常的种族出没。
但边境小城产的蜡烛却远比内陆城的优质。
父亲出事后卧床不省人事,翟索还想保持翟家的荣光,拖着残躯也要继续下去。
没想到路上接到消息,族老居然在搞冲喜这样的事。
老二老三都是没脑子的,不知道下一个死的或许是她们。
替父拜堂这种事老二做了好几次,换成长姐,她看着也别扭,“长姐你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翟索:“你不是不愿?”
老三二八年华,老二略长四岁,翟索是长女,在族中也是老姑娘了,但没人敢在她面前多嘴。
“好吧,谢谢长姐了。”
老三识趣让步,又看了眼还颤抖的绸带,嘀咕一句:“这个这么瘦小,别是带病的吧?”
喜娘谄媚道:“那怎会,许家二娘子在家操持家务多年,还能自己挑一缸水,不比镖局的女儿弱。”
老三:“啊?这小细腿还挑水?”
不少人忍不住笑出声,翟索只是扫过新娘攥喜绸攥得紧紧的手,“开始吧。”
红盖头下的游扶泠咬着唇,眉心的道侣印隐隐发烫,她没想到丁衔笛在这里居然是坐轮椅的废人。
直到礼成,现场依然无人敢多言。
这本事冲喜,更谈不上恭喜,宾客离席,留下的都是翟家人。
翟索没有让人把新娘送进父亲房间,让侍女安置进自己的院子。
轮椅停在山水屏风前,刺绣的瀑布也成了她的背景。
黄昏过去,灯笼点上,许多人都不敢直视翟索,越听她手指扣着念珠的声音就越惶恐。
还是老二先出声:“二姐,我以为……”
翟索没有看她,她狭长的眼眸垂眼向上弯起,无端凝出一股不怒自威。
“我离开不到一年,暴毙了三个新娘,你们觉得父亲活到现在是靠她们的死续上的?”
族老们离开,这里也只剩下三个姐妹和翟索的心腹。
年幼时随着父亲四处奔走的长女和妹妹们并不亲近,家中的变故在父亲出事后越发频繁,她再维持也是空中楼阁。
女人揉了揉眉心:“还是你们觉得自己和他们投诚,就能明哲保身?”
老三率先跪下,“长姐,我没做这事啊,是二姐说爹能靠冲喜多活几年的,这样我的嫁妆就会……”
老二合离半年,一双眼和翟索很像,却很爱笑,也不惊讶,“长姐,你常年在外奔波,不知道我是什么处境么?”
……
烛火燃烧,喜娘早已离开,府中的婢女跟在游扶泠身边,三番两次提醒游扶泠:“娘子,不要自己掀盖头。”
游扶泠不听,“那谁给我掀,隔壁院那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