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珍贵(210)

作者:绾诚

林清岁安静地抱着那柔软清瘦的身体,一线克制和忍耐,撑着天崩地裂。海水已经推上岸了,浸润着夜色中笼罩的花草,退去而复来。

人在极度相爱时,会后悔曾经分开的每一刻。

不在于是那些赌气和拉扯造成的分别,而在于每一次临门却步,每一次沉默转身,如果那些时刻都用来相拥该多好,像此时此刻。她知道夜里的孤寂,知道克制下是苦涩,恨不能把那些错过和遗憾都在此刻补全。只可惜,江晚云始终没有转过身来。

“我也不想留遗憾,可她们都是带着遗憾走的。”

沉重的现实打破的梦境,林清岁也倍感无奈和心痛,沉沉叹息一声,沉默无言。只是后知后觉,才体会到江晚云所谓遗憾为何,探过身子借着一点点月光去看清她的脸。

她轻轻抚着她转过来,好四目相望,摸着她脸上支离破碎的泪光,点点滴滴,都疼在她心里。

“你就当我轻狂,但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让任何人带着遗憾走。”

夜色间,江晚云双眸一颤,泪水瞬间盈满,望着她,知道那不是为换取一夜良宵的说词,也知道林清岁从来不会信口开河。

看着林清岁那么温柔的抚身过来,无力阻止那动人心魄的眼眸越逼越近,只能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枕上。

她都几乎要放弃了,可林清岁只是亲吻了她的泪水,一点一滴,蜻蜓点水。她以为林清岁会就此收敛,轻吻后却又撞倒在她的枕上,揉进她的被里,紧紧拥着她,深吻了她的唇。

爱是克制,爱也是难自持。

喉间止不住的声响,耳旁不停息的微叹,都仿佛预示着今夜不止于此。可情到浓时,林清岁停止了,只抱着她,泣不成声。

江晚云忘了每夜都入骨的疼,只是额上薄薄一层细汗,和吻过后依然苍白的唇色,告诉旁人那些疼痛依然存在。她含着泪,低眉看着怀中泣不成声的人儿,心疼苦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拍拍她的后背,安抚道:

“清岁,我相信你。所以你更不用证明自己。如果感到累了,随时都可以停下来。”

半梦半醒间,林清岁亲吻了她唇角,抚摸着她的额,恋恋不舍地轻蹭她的脸颊,轻声细语,却笃定地告诉她:

“我不会停下来。

以后,你做好江晚云就够了,我来做风辞。”

*

“为什么临时砍掉花辞镜?”

面对林清岁的质问,陆杉也着急无果:“你先别激动,我已经动用我能动用的一切关系了,但那件事情影响太大,现在突然变动也是情理之中……哎!林清岁你去做什么?!”

没等人话说完,林清岁已经穿着戏服冲上了楼。

“快给江晚云打电话,就说她的好徒弟疯了!”陆杉话刚放出去,转念又说:“算了!还是让她好好养病……”

戏里,风辞穿着这身白裙一路逃,最后命陨山崖湖底。戏外,林清岁却穿着这身衣服一路进攻,一脚踢开了权势的门。

“哎!你要干什么?!”

她砸了张望德的桌上“道德模范”的奖杯,撕了他桌上道貌岸然的文件。

“林清岁!你做什么?!元旦晚会是重中之重!我这么做是顾全大局!你不要为了一己私欲就……”

“我问你了吗?”林清岁打断他:“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我给你十倍,百倍,你把节目换回来。”

张望德正了正领带:“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林清岁半阖了阖眼,步步紧逼:

“你们在害怕什么?”

张望德扭过头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林清岁接而道:“你也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吧?你安排的那个司机,拜你所赐,一辈子都看不到他女儿成角了。他家属不会放过你吧?你晚上一定在做噩梦吧?”

张望德止不住脸色发白,嘴唇颤抖:“你……你给我出去!”

“哦,对了……我听说你诈捐,害得本来可以得到其他捐赠的女学生被迫退学,她们因为你,一辈子困在大山里出不来了。我要是她们,我就日日夜夜诅咒你不得好死。”

一字一句,都咬牙切齿。

张望德只觉得浑身瘫软,再狡辩不了半声。

林清岁却不依不饶:“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江晚云说你们针对的是她。现在我明白了,阴沟里的虫,最怕见到阳光。所以哪怕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做,都足够让你们战栗、恐惧……疑神疑鬼、杯弓蛇影!夜不能寐!!

你以为她势单力薄吗?她身后还有那十二个女学生!那些被你陷害,含冤而死……永不瞑目的英魂!

她们都看着你呢。

不止今天,你未来的每一天,她们都要眼着你吃下你结的每一个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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