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想害我(494)
她下意识看向一切的核心,让不同性格、阶层、乃至背景都翻天覆地的人家聚集在一起,阿宴真是个神奇的家伙。
确实神奇,不然也不会俘获了这么多人的心,包括自己,想到这,秦笙笑了。
她话不多,却不似以往那般游离在外,认真倾听着,秦笙开始试着融入这个“大家庭”,身体力行地试图“反捕”她们中间的灵魂人物。
这餐饭速战速决,趁着天亮大家继续挖字,婆婆和伯母也没走,留下帮忙切肉,凌宴是打算做些风干肠送给各家,她准备的羊肠衣不够用,又在商城买了一包,一个积分好大一包。
事已至此,她彻头彻尾的明白了,和肥料、建材一样,与秦笙无关的东西就是便宜,只科技产物会稍微贵些。
肉块堆了满满一盆,凌宴动手腌制,盐、糖、酱油、蒜汁花椒,材料当世都有,风干肠很容易做,有竹筒模样做伪装的灌肠器,没一会,三十多斤肉和一扇排骨就成功灌好,扎破气泡,烫下表面杀菌挂在外面。
北地很是干燥,不过最近气温升高,凌宴并无做香肠的经验,保险起见还是用烟熏火烤,加速风干进程。
会准备这么多还是因为秦笙买了一百多亩地,现如今的人手自是看不过来,她和秦笙商量一番,一起去了趟议事堂,邀请那些有家不敢回的人去地里干活。
这次招的是长工,长工的日均工钱比短工少些,但短工也不是每天都用,长工胜在安稳,除了猎户以及家田丰沃的人家,剩余五户都答应下来,共计十个劳动力。
要说凌宴选人就一个标准,不能偷懒,她早早声明,不会留偷奸耍滑的人,这橄榄枝抛过去,那些怕极老虎再度登门的人们仿佛看到救命稻草,牟足了劲干活,只想多赚些钱换处地方安家。
秦笙也清楚这点,一直派鸟看着。
然而凌宴安排的第一件事就相当之累人——清理水渠,每人一段,倒不是故意为难他们,那两块田并非出自凌家之手,水渠修得很是一般,里面泥沙、杂质还有水草,水路堵塞进水缓慢,现如今更像个摆设。
如果放着不管,等夏天旱了根本没法灌溉,没办法,这又臭又累的活折磨跑了两个,凌宴按重体力短工的工钱给他们接了帐,没有不愉快,好聚好散了。
有累跑,自然也有坚持下来的,这里面让人震惊的莫过于那个裘寡妇,带俩半大的孩子一起趴在地上用手掏,硬生生给清理出来了,很难想象人在绝境会逼出怎样潜力。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剩下这八个都能留下来。
每家二斤风干肉肠、半斤排骨,再加上粽子,当给他们的节礼绝不寒碜,放到镇里都称得上丰厚了,做那么多就是为了犒赏这些长工,他们之间不光是单纯的雇佣关系、钱的问题,她的身份注定了未来的产业结构十分特殊,容不得叛徒,故而从一开始就注入忠诚二字。
当时在镇里,秦笙听了这个打算无语一瞬,有点悻悻,“你可真会收买人心。”
伤刚好就费心费力给人准备节礼,别说那些又急又穷的人了,秦笙自己都迷糊,她不就是吗,恨不得给阿宴掏心掏肺。
凌宴认真声明,“我这叫将心比心。”
与她做事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秦笙还是不大理解,这个人身上无法理解的事情太多了,她释然一笑,不做争辩。
一节节肉肠挂在绳上,下方聚拢的烟气腾起,快天黑了,沈顾两家洗手告辞归家,沈青岚去畜棚套车,拽了两下没拽动大黑,有点急了,“嘿,你赖人家不走作甚?!”
孔武有力的天乾发了狠劲,给恋恋不舍的大黑扯出门外,一人一驴边走边较劲,大黑响鼻声老大,偶尔还有驴特有、有些滑稽的嚎叫,沈青岚想骂又不好骂,憋憋屈屈气得半死。
客人笑意盈盈地归家。
大黑和小驴才认识不久,也不至于这么舍不得吧,凌宴看向秦笙,秦笙摇头表示二驴亲近并非自己授意,这和凌宴的认知不大一样。
要知道大黑也是母驴啊!
看出她眼中的震惊和疑惑,秦笙解释道,“驴子喜群居,他们两个年岁小,喜欢亲近同类玩耍。”
凌宴看看乖巧的小驴,忽而眉头一皱,总感觉这话听着好像也不太对劲,嘀嘀咕咕去后院查看鹌鹑。
秦笙:?我没说错啊。
收拾完家中,凌宴到外面一看,墙根这头无甚遮蔽物,那公孙照正在山脚的树下窝着,以树叶为被,土地为床,真叫一个苦,她给对方送了张旧草席,棉被却是没要,就那么风餐露宿的在外头呆着。
凌宴不忍心,终是心肠软,与对方聊了聊,但公孙照对自己的狼狈不愿多提,她也只好铩羽而归,不得已,她去问系统,为什么对方一个正经的修道人,怎么会这般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