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后标记了Omega情敌+番外(18)
对。余晓晓这样告诉自己。一定是这样的,是因为她讨厌那个大冰块。
至于那些照顾的举动,则是因为向舒怀是病人,悠悠姐还对她打过招呼,多少也要照看一点的。
这么想着,余晓晓自觉寻到了一种最合理的解释,便像丢掉了什么包袱似的将这件事放在一边,一下子轻松起来。
反正今天是不出去了,余晓晓抱着靠枕,盘算着该做些什么。她想回书房找个地方画画,又担心进去关着门,万一向舒怀有什么事叫她也听不见。至于其他的……
她扭着眉头冥思苦想,忽然听到次卧之中传来一声巨响:
“——砰!!”
余晓晓吓得直接跳了起来,冲去开次卧的门。
……是原本在床头柜上的台灯被打翻了,歪歪倒在一边。而向舒怀正勉强撑着身体坐起,像是要找柜子上的什么东西,垂着头,手指紧紧掐着木质的柜边。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向舒怀略抬起脸、向卧室门的方向转过了视线,余晓晓才发现她满头满脸的冷汗,好像在忍耐着什么很大的痛苦般紧咬着牙齿,明明脸烧的通红,却连嘴唇也彻底没了血色。
“别。”而备受痛苦的人嘶声说,“别过来。”
她的眼神让余晓晓不觉站停在了原地。
……她打了个寒颤。
明明是深陷在病痛中、看起来孱弱不堪的身体,可是那双眼睛——那双紧紧盯着自己、充满了戒备和敌意的深黑眼睛,却如同猎豹的双眸,凝聚着锋利的冷光。好像一旦来人擅自接近、做出任何她不愿意的事,便会猛地扑起来、咬断侵犯者的咽喉。
可向舒怀分明是不清醒的,连瞳孔也无法聚焦。
“……别过来。”
她好像是本能一样低声地警告。
“别过来。”
第9章
余晓晓试着开口:“……向舒怀?”
床上的人望着余晓晓,身体戒备地紧绷着,闻声浑身一抖,充满敌意的神色里几乎有些惊惧。这下不像是猎豹了,而好像明明身受重伤、仍坚持对生人高高弓起脊背、嘶声警告的流浪猫。
她迟钝地反应了一会儿,大概是认出余晓晓了,那些防备才逐渐褪去。
向舒怀松开手指,嗓音干哑:“我……”
“——不许道歉。”余晓晓截道。
闻言,向舒怀停下了声音,好像忽然没有话说了一样。
“你怎么了,”打量着对方,余晓晓试着问,“胃疼吗?是不是因为刚才吃药前没吃什么东西……还是温度又高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家里有面包,或者我请赵姨过来做粥——”
向舒怀摇了摇头。
“……帮我拿一下。”她勉强说,声音很艰涩,“药。应该在书桌,第二个抽屉里。有个小药箱……”
“好。”余晓晓答应。按对方的指引,她很快找到了药箱。
……那是个挺大的“小药箱”了,好像还带制冷功能,挺重的。把药箱递给向舒怀,余晓晓站在那里看人熟练地打开药箱、从格子里逐一找到要吃的药片,再一粒粒放在手边,越来越放不下心。
“你真的没事吗?”余晓晓担忧道,“这么多药,真的没关系吗……我叫个医生来家里吧。”
“——别。”向舒怀服下药,答得很快,“别找医生。”
“可是——”
余晓晓只看到向舒怀抬眸注视自己,习惯性微抿着失色的嘴唇,很平静的样子,刚刚那些痛苦的痕迹,在她面容中几乎要找不见了。
“我没事的。”向舒怀轻声说。
像是要安慰余晓晓般,她微弯起眼睛,轻轻笑了一下。
……那是个简直可以被称为是柔软的微笑。
她面庞上不见了冷冰冰的棱角,睫毛微垂着,像是绒绒的羽毛。向舒怀坐在那,仿佛冰山消融一般,只余下柔和而剔透的、美丽无比的片片雪花。
在那个微笑里,她说:“谢谢你,余晓晓。”
余晓晓没意识到自己屏住了呼吸。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怔怔点了点头:“好……”
离开房间时,余晓晓仍几乎有些失魂落魄。带上门时,她余光只看到向舒怀咬着消毒棉签,手里握着注射器,姿态别扭却娴熟地向左上臂推入药液。
针头没进她纤细苍白的皮肤里,拔-出来时手法有些粗暴,因而带出一串血珠。看向舒怀的神态,却好像早习以为常了。
……那让余晓晓心中的担忧更甚。
向舒怀她——到底怎么了?
*
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余晓晓。
那个脆弱柔和的向舒怀好像是昙花一现,第二日余晓晓一觉醒来,屋中裹着被子昏睡的病人就已经不见踪影了。她检查手机才发现条消息,是向舒怀说公司有事,她晚些时候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