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端王被迫寻妻+番外(77)

作者:斗酒津亭

“有何不可?”云倾将休书递与赵四。

赵四就着烛火,小心撕开了信封口,抖出折成三折的信纸。

赵四拿起折好的信纸拆开,扑面是淡淡的墨香,入目是笔法遒劲的草书,“三千烦恼丝,明月照谁知。寺内六楼宴,桃花歇歌台。歌台春将晚,羽飞梦难还。还梦八百里,琴瑟错杂弹。”

赵四抬眼扫过,迅速递与云倾,道:“娘子?这封好像不是休书。”

“不是休书?”云倾从赵四怀中坐直,出声将那封休书一读再读。

云倾读第一遍时,赵四只觉端王文采不错,情诗写得也不错,她以后亦可记下来,念与娘子。

云倾读第二遍时,赵四思绪微动,忽地记起,在玉露楼时,她也曾收到一封情书,那封情书里亦写了这首诗。不过只有前四句。

云倾读第三遍时,赵四听出了诗内漂泊之感,而诗尾“琴瑟”二字,更是让赵四想到了柳絮儿的瑟,与严敏的琴。

“娘子,端王知道敏姐姐精于琴技吗?”赵四思忖过端王定不会随意送来一封情书,遂试探道,“端王可是想借这首诗,告诉娘子一些事?”

“夫君如何看?”云倾停下读诗,转将信纸交还到赵四手中。

赵四将信平摊到桌案上,抬指从信稿第一个字点起,道:“早前,娘子与我都看过这封信的前半段,都将这封信看作情书。皆因这信里有邀约之意。邀的是收信人三月六日明月高悬之时,到岑州名寺六楼,参与一场歌台宴。”

“而此番,端王与我们来的这封信,多了后半段。用词已成‘春将晚’,‘梦难还’。”赵四顿了顿,小声道,“不知娘子如何看。依我之见,这是端王在责怪我错失了良机,误了大事。”

“夫君能误什么事?”云倾含笑要从赵四手中抽会信纸。

不想信纸却被赵四按住。

赵四指着“歌台”、“羽飞”两词,煞有介事道:“方才与娘子听过了逆鳞社姐妹奏曲,我以为,这或是端王诗里所说的‘歌台’。‘羽飞’里藏着一个‘羽’,我以为,其说得该是羽儿。而‘羽飞’,或是在说,羽儿或是会遇到祸事。甚者,端王或是期冀你我,告与敏姐姐与柳侧妃,莫要打羽儿的歪主意。否则,易自食恶果。”

“我们去找敏姐姐。”赵四折好信,欲起身。

“寻敏姐姐做什么?”云倾按住赵四的肩膀,似笑非笑道,“夫君莫不是打算见到敏姐姐,便把这封信展给敏姐姐看?那夫君打算如何说?是说这封信是你写的?还是说,这封信是絮儿给你的?”

“那娘子的意思是?”赵四蹙眉。

云倾淡淡道:“此事便到此为止了。夫君要记得,这封休书是端王托絮儿交与我的。她既是交与我,便有要我早做打算的意思。想来,即便逆鳞社有难,亦是逆鳞社自己的因果。夫君不要强行插手,以免招来更大的祸事。”

“至于羽儿。”云倾沉了一口气,“夫君也不必太上心。他虽唤夫君一声‘四爹’,却终是他人血脉,亦有别的叔伯。夫君只消期他血亲能与他一条生路便是。”

“至于絮儿。”云倾眼睑微垂,“她自幼早慧。自幼便想做下棋人。夫君若是坏了她的棋,她知晓了,也会不高兴。”

“那娘子你呢?”赵四将云倾纳入怀中,不安道,“端王可知你精通吹笛子?我看那书信中似是没有提到笛子会如何?可是端王不知你的命数,又或是,娘子你会比她们……”

赵四不敢往下想。

云倾枕在赵四肩头,轻笑一声,道:“夫君不必忧心我。我已替九霄找回了镜心盟副教主。也已经和敏姐姐讨要的书信。等到四月上旬,你我随九霄,一同拜去点苍宫。”

“为何要去点苍宫?”赵四不解,“朱府不好吗?娘子可以同我一起藏身在朱府,再不问这世间俗世。”

“敏姐姐说我,为失眠之症,久服药石,不是长久之计。需去点苍宫问问,看有无别的法子医治。”

“那何不今日就走?”赵四心疼怀中人。

云倾轻轻摇头,笑道:“夫君忘了。我们还有赏花宴。赏花宴上,夫君还是端王。”

“那好吧。”赵四搂紧云倾,“此番,我若是不来,你们这宴席岂不是少了个端王?”

“夫君说笑了。自上月起,除却京师端王府,各地都出了假端王。如是,夫君若是不来。敏姐姐亦敢另寻个假的来。”

“那我扮得真不真?”

“如假包换。”

“那今夜我却是要替端王享享福了。”赵四起身打横抱起云倾往堂外走。云倾依在赵四怀中,惊喜道:“夫君的腿伤竟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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