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导师遗孀成为室友后(85)
渠秋霜无奈叹气,但没动作:“幼不幼稚啊?还三岁吗?”
苏盈星放下手,撇嘴:“又不是没见过你三岁,装什么。”
渠秋霜:……
苏盈星问:“这次玩得开心吗?”
渠秋霜拉过行李箱:“不太高兴。”
不太高兴的事就不要提了,苏盈星帮她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又问:“下次什么时候出去啊?”
渠秋霜怔了怔,随即轻缓地笑了笑,目际辽远:“没有下次了,以后也不用出去了。”
苏盈星这次看不懂她表情,但感觉松了一口气,老是生病的人一个人往外跑也让人操心,她点头说:“那也好,我也放心很多。我们先去吃饭吧,今天宁簌也会来。”
宁簌是她的未婚妻,前年冬天认识的,合作伙伴关系,开始还很不对付,后来莫名生了感情,不算很深刻,但到了这个年纪,浅淡的喜欢已经很难得,决定年中结婚。
渠秋霜此前一起见过几次面,也为她高兴,这么多年了,苏盈星终于找到心之归处。
于是点了点头:“好。”
坐到车上,苏盈星发动汽车,看了眼她脸色,说实话,很不放心。
今天吃淮扬菜,店名山月居,水墨风格的中式装修,大中午,外面艳阳高照,一进里面,骤然暗了,竹影猗猗,隔音做得好,除丝竹声隐约外,只有丝缕人声。
苏盈星将她送入包厢,又接到宁簌电话,说找不到位置,只好让渠秋霜先在此等候,她去接人。
或许是环境幽然静谧,这几天连日奔波也疲惫,渠秋霜短暂生了些困意,伏在桌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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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个地址和时间,靳开羽牢牢记过,又放到了日程里。
靳开羽开了导航,这次没有踩点,略提前几分钟到达。
到了目的地,内心又浮上淡淡的荒谬,这地方谁挑的?灯影暗沉,昏黄暧昧,但来都来了,也只好进去看看。
她径直去了定好的包厢。
推门进去,室内昏暗,只开了两盏小小的夜灯,影子发沉。
相亲对象已经到了,正在沉眠,乌发如云,头陷在两臂之间,一副倦极困极的模样,看不清脸。
靳开羽抬手欲敲桌提醒。
幽暗的包厢内,视觉受阻,其他感知更明显,忽然闻见这位陆小姐身上浅淡的白花香气,略一沉吟,想起靳开颜那句“比你更清楚你喜欢哪种类型”,哑然失笑。
是这样的类型?靳开颜越来越荒唐了。
她静悄悄退了出去。
出了这个店,靳开羽驱车离开,过了二十分钟,靳开颜的消息过来:“人家跟我说没看到你人。”
靳开羽无奈:“我去的时候那位陆小姐都睡着了,你看,相亲都能睡着,还见什么啊?”
又过了一会儿,靳开颜的消息再次传过来:“人家准时到达,压根没睡觉,你是不是在搪塞我。”
怎么会呢?包厢号她记得十分清楚,不会出错。
靳开羽低头翻开手机,看清秘书发的具体地址,原来是山岳居,一字之隔,竟然是自己打错字,去错了地方。
但事已至此,她也不想再另赴它地,向靳开颜耍赖,发自己行程截图:“我不管,我已经去过了,再往那边赶也来不及,你帮我跟那个陆小姐道歉吧。”
靳开颜冷笑着发了语音:“今天不见下次也要补上。”
靳开羽耸耸肩:“下次就下次嘛。”
但说到这里,她想起方才包存在前台,从那个店里出来的时候没有拿,又敲了敲头,转头折返。
***
渠秋霜睡到一半,做了一场梦,一场很久没做过的,令人留恋沉沦的梦。
醒过来时,她呼吸还略急促,平复下来,抬头。
室内开了顶灯,苏盈星和宁簌正坐在对面小声叙话,头凑在一起,苏盈星脸上竟然流露娇俏神情,情态亲昵。
她想起刚才梦里身侧的温度,压了压胸口,喝了一口水。
苏盈星见她清醒,按铃喊了服务员上菜。
看到她难掩疲倦的面容,感觉自己考虑欠妥当:“这么累,早知道不吃这顿饭了。”
宁簌也赞同着附和,批评苏盈星:“你也是太马虎。”
渠秋霜摇头,唇角含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空,我马上又要进一个新项目了,到时候恐怕也没有太多时间聚。”
苏盈星想起她那份新的工作,欲言又止。
两年前那个春天后,春季学期的课程结束,渠秋霜就辞掉了海大的教职,去了市内一个研究所担任顾问。
研究所是项目制的,日常时间要稍微灵活一些,可以远程作业,结束一个项目通常能有五到十天的修整时间,方便她出游。
但有得必有失,真有工作忙起来,又和以前当老师不可同日而语,加班连轴转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