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微怔。

云安同身边的同学点头，似乎打招呼，末了仰头冲她笑，隔着玻璃，秦筝也对她笑笑，云安倏地冲她招手，秦筝转头看了眼身后，叶余和周月清在聊天，姜若宁和时岁上厕所还没回来，她默了默，对叶余说：“我出去一下。”

叶余抬头，秦筝说：“有点事。”

叶余说：“哦，好。”

秦筝拎着小礼品下楼，见到云安的时候，她身边刚刚围着的同学已经不在了，她一个人站在树下，单手拎着饮料和礼品盒，见到秦筝下楼，云安走过去。

不是错觉。

真的是秦筝。

虽然这段时间，她一直产生错觉，但当秦筝真的站在她面前时，她还是一秒能分辨出来，真实和幻想，秦筝没什么变化，熟悉的眉眼，穿着熟悉的长裙，长发披肩，素颜，白白净净。

云安有刹那，觉得回到过去，她伸手可以拥抱这样的秦筝。

秦筝走到她面前。

云安捏着饮料罐子，冰凉的触感让她有了些许理智，不再贪婪的盯着秦筝看，声音温和：“真巧。”

秦筝：“是啊，过来吃饭？”

她神色自然，像是老朋友打招呼，云安有瞬间怀疑，她见到曲晗，是不是都比见到自己激动。

云安说：“嗯，你怎么来这边了？”

秦筝说：“朋友带我们过来的，你呢？”

云安说：“班级聚餐，刚好是同学家开的店。”

秦筝点头。

空气一瞬凝固，两人同时开口：“你……”

云安看着：“你先说。”

“也没什么。”秦筝说：“听说你在新学校，不用军训？”

云安解释：“刚好知道教授说的那个案例。”

秦筝：“挺好的。”

云安看着她，喃喃：“挺好的。”

她离开叶余那里，和秦筝没有发过消息，也没通过电话，她试过，如秦筝希望那般做朋友，但她失败了，她压根做不到，所以她只能从叶余的生活圈子里，偷窥秦筝的消息。

听说。

姜若宁和时岁也来上京了。

她觉得秦筝，应该会高兴一点，今天看到她，气色确实比以前好很多。

两人面对面站着，秦筝手机震动，是姜若宁的电话，她说：“我先回去了。”

云安点头，在她转身的时候，喊：“筝筝。”

秦筝转头看着她。

云安说：“叶余的晋级赛，她说给我留了一张票，我如果不忙会去看看，你去吗？”

秦筝说：“应该吧。”

云安握着饮料罐，说：“那，到时候见。”

她们曾是最亲密的人，却说着最生疏的问候，秦筝点头：“到时候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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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凌乱

◎清晰又凌乱。◎

叶余她们出来的时候，云安已经离开了，秦筝看着她清隽背影，被阳光拉长，风吹起她脖子处的碎发，贴肌肤上，一黑一白，十分明显。

她是一个人回去的，但快到校门口，秦筝见到一个女孩子靠近她，是刚刚吃饭，坐在云安身边的那个女孩，云安转头，两人不知道聊了什么，云安浅浅笑，秦筝低头。

叶余说：“筝筝呢。”

姜若宁戳她肩膀：“筝筝？”

秦筝回神：“嗯？”

叶余说：“二十五号晋级赛，你那天和若宁她们一起过来。”

秦筝说：“好。”

周月清：“我呢？”

叶余看着她：“你还要我给你找票啊？”

周月清：“你和漫姐，要了给我。”

叶余不理解：“为什么？”

周月清：“这样不显得我和你更好吗？”

叶余：……

她说：“周月清，我真的没打算换公司。”

“我知道啊。”周月清说：“你现在说的话，只是你现在的想法，人又不能一成不变，万一以后你改变想法了呢。”

叶余张了张口，突然觉得无法反驳。

姜若宁也沉思：“好有道理。”

她琢磨出来：“所以恋爱里面说什么永远，都是放屁。”

时岁：……

秦筝也瞥她一眼，姜若宁认真道：“以后这种话我也要少说。”

时岁黑了脸。

真想把她嘴巴封起来。

秦筝担心时岁那眼神都要把姜若宁看穿了，解围：“你们晚上就住我这个房间吧。”

姜若宁看着她：“那你呢？”

秦筝说：“我客厅凑合一下。”

“不行，好几天呢。”叶余忍着心痛说：“你们——你们睡我房间吧。”

她低头：“我去公司住。”

周月清：“你公司宿舍都没人，你不怕啊？”

叶余说：“也没什么好怕的，没人，清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