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们都知道。

这次不同往日。

云镜舒一旦被发现，不是生和死的问题，是她要遭受什么样的折磨，一枪崩了，都算恩赐。

所以云瑞才生气恼火。

莫桑榆将手机放桌子上，说：“人都回来了，还气什么？”

云瑞扭头看她，不知道因为生气，还是担忧，她眼眶有点红，就一点点，褪去平日里严肃锐利的神色，此刻的她，让莫桑榆觉得脆弱。

莫桑榆心一下软了。

见惯了云瑞果断干练的指挥，清醒的抉择，第一次见到她如此——

如此更迷人了。

莫桑榆看着她，半晌说：“你这样比你睡着还柔软。”

云瑞以为耳朵坏了。

她愕然看着莫桑榆。

莫桑榆也知道自己口出狂言，她声音干巴巴：“开个玩笑。”

云瑞扯了扯嘴角。

莫桑榆问：“好笑吗？”

云瑞说：“不好笑。”

莫桑榆：“那你想怎样？她人现在都回来了，你冲对面去打她一顿？”

云瑞一口气堵着，说：“不给她一点教训，她以后会更无法无天！”

莫桑榆看着她：“还不是你惯得？”

云瑞说：“怎么就是我惯得，你惯她比我惯她还多。”

莫桑榆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生气，她静默两秒：“好好好，我惯她我惯她好吧，我把她惯这么无法无天，下次见面我一定骂她，狠狠骂她！看把她小姨气成什么样了。”

云瑞刚刚那句话说出来，神色有片刻僵硬，此刻听到莫桑榆这么哄孩子的语气，当即站起身。

莫桑榆：“去哪？”

云瑞说：“我给云安打个电话，她该担心了。”

害羞就害羞。

装什么。

莫桑榆没戳破，点头：“去吧。”

云瑞离开莫桑榆的房间，低着头回了自己房间，短短几步远，她耳朵赤红，给云安打电话的时候，手指碰到耳朵尖，很烫。

云安说：“嗯，小姨我知道了，刚刚姐姐给我打过电话了。”

云瑞说：“她给你打电话了？”

许是生气。

她声音还是硬邦邦的。

云安说：“嗯。”

云瑞说：“那我不多说了。”

云安喊她：“小姨。”

云瑞握着手机。

云安说：“姐姐没事了。”

云瑞按着太阳穴，说：“云安，她要是出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在哪个小岛，不知道具体方位，什么都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云镜舒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这次任务结束，她要把云镜舒皮扒了一层！

云安说：“她没出事，小姨，她没有出事。”

云瑞刚刚被莫桑榆那么搅合，情绪稳定很多，听到云安的话，彻底冷静，她说：“回来再联系。”

云安挂了电话。

秦筝挨着她：“你姐？”

云安说：“小姨。”

秦筝说：“你姐没事吧？”

云安摇头：“没事。”

秦筝狠狠松口气，心情舒畅很多，拐进超市里，说：“买零食。”

她抱着一大堆膨化食品，还有可乐，其实平时喝得少，但今天很想喝，临走前云安还拿了两盒口香糖。

回去包厢里姜若宁正抱着话筒鬼哭狼嚎，秦筝走进去，说：“炸耳朵，你就不能和叶余学习学习？”

姜若宁呵一声：“人叶余是专业的，我是业余的。”

叶余闻言抬眼看着她，姜若宁对着话筒吼，俏颜红扑扑的，屋子里开空调，但空气不是很流通，所以闷闷的。

姜若宁放下话筒，接过云安手上的超市袋，问她们：“买什么了？”

秦筝说：“随便买了点。”

姜若宁将袋子里的零食倒茶几上，拈起一袋薯片，打开后给时岁递了一片，时岁没用手接过，而是咬着薯片，姜若宁手指被她牙尖碰到，她缩回手，看眼时岁。

时岁冲她笑笑。

姜若宁将薯片塞她手里。

虽然姜若宁没要买辣条，但秦筝还是买了，姜若宁挑起一根，说：“好像回到高三了。”

秦筝说：“你不是说高三痛苦死了吗？”

“是哎。”姜若宁说：“明明痛苦死了，现在又很怀念。”

她问秦筝：“你不怀念吗？”

秦筝摇头：“我不怀念。”

她都经历两次了。

怀念个屁。

她才是真的痛苦死了。

姜若宁咬着辣条，吃的喜滋滋，话题从高三，转到林工大，姜若宁问：“对了筝筝，那个林工大的同学，查出来是谁了吗？”

秦筝看眼云安，说：“没有，我听说有人去学校问了，学校没说。”

叶余好奇：“谁啊？”

秦筝：“就是上次在车上，给你看那个车祸的同学。”

“哦——”叶余想起来：“人还没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