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某种急促的摩斯密码。沈汐颜的针织衫领口被扯开，顾千菱的犬齿抵在她锁骨那颗小痣上——三年前时装周后台，她就是在这里给刚拿下影后的顾千菱别胸针，结果被对方攥着手腕按在化妆镜前。

"当时你涂的YSL12号唇膏。"沈汐颜喘着气解她衬衫纽扣，"草莓味，害我之后半年闻到这个味道就..."

顾千菱突然抱着她翻身，设计师后背陷入蓬松的被褥。影后跪坐在她腰间，长发垂落成漆黑的帷幕："现在呢？"她俯身时真丝睡袍滑开，露出大腿内侧那个小小的纹身——沈汐颜姓首字母"S"变形的羽毛。

沈汐颜的呼吸停滞了。那是杀青宴醉酒夜她随手画在餐巾纸上的设计，没想到..."你什么时候..."

"在你躲着我的第三十七天。"顾千菱用膝盖磨蹭她腰侧，"某位设计师拒接我二十通电话的时候。"

雨声忽然变得遥远。沈汐颜摸到影后左肋下那道疤——去年仓库爆炸时顾千菱护在她身上被钢筋划的。指尖下的肌肤微微颤抖，她突然想起缝针时医生问要不要用美容线，影后笑着说："留个纪念，好让某人永远愧疚。"

"混蛋..."沈汐颜咬住她喉结，尝到雨水和迪奥真我香水混合的味道。顾千菱闷哼着去够床头柜的护手霜，设计师却抢先一步扣住她手腕："用我的。"

柠檬草香在体温中融化。顾千菱的指尖带着枪茧，抚过时像砂纸打磨天鹅绒。沈汐颜在她耳畔报出一串数字："工作室新密码，省得你总撬锁。"

影后忽然加速，设计师的指甲在她背上刮出红痕。窗外闪电劈过，照亮床头那对纠缠的银链——顾千菱的挂着蓝宝石残片，沈汐颜的坠着微型螺丝刀。

暴雨停歇时，顾千菱正用发圈缠住两人交握的手。沈汐颜戳她腰窝："大明星这么黏人？"

"怕你又要逃。"影后把脸埋在她肩窝，金马奖影后的声音此刻软得像融化的焦糖，"下次换你追我，沈设计师。"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蓝宝石上折射出虹色光斑。沈汐颜忽然想起什么，从床头摸出素描本刷刷几笔，撕下纸片塞进影后手心。

顾千菱展开皱巴巴的纸，看见两枚缠绕的戒指设计图，内侧刻着她们初遇日期。"定金收了。"她咬住设计师指尖，"尾款用一辈子付。"

楼下的记者还在蹲守，但房间里只有交错的呼吸声。蓝宝石在晨光中闪烁，像深海里终于找到彼此的两尾鱼。

第28章 朝暮

晨光将蓝宝石映成液态的海洋，沈汐颜醒来时发现顾千菱正用睫毛轻扫她锁骨——这是影后特有的闹钟方式。设计师的指尖还缠着对方一缕头发，像是夜里无意识编成了结。

"今天要拍杀青特辑。"顾千菱的晨哑嗓音像砂纸磨过丝绸，手指却不安分地描摹沈汐颜睡衣下的腰线，"导演问能不能借你设计的鎏金裙..."

沈汐颜翻身压住她，把手机屏幕怼到那张价值上亿的脸前："早上八点，顾影后，你经纪人发了十七条语音。"她突然被顾千菱虎牙硌到手腕，吃痛松手时反被钳制，"属狗的吗？"

"属你的。"顾千菱用脚勾来地毯上的平板，调出设计图放大细节，"这里..."她点着腰侧镂空处，指尖温度穿透屏幕，"昨天你画图时，我就在想..."

沈汐颜突然捂住她的嘴，耳尖泛红："闭嘴，今天要交终稿。"却忍不住瞥见平板角落的相册——那是顾千菱在《白夜》片场偷拍的自己，正低头缝制戏服，阳光在发梢镀了金边。

她们在浴室镜前挤着刷牙，顾千菱突然从后面环住她，泡沫蹭在沈汐颜后颈："记不记得第一次见面？"薄荷味的气息呵在耳后，"你蹲在更衣室给我改戏服，针线活比场务还利索。"

沈汐颜吐掉漱口水，转身时踩到对方拖鞋："某位影后非要改深V领口，害我拆了七遍。"她突然被提起放在大理石台面上，冰得轻呼，"顾千菱！"

"叫我名字真好听。"影后抵着她额头，突然正经起来，"晚上慈善宴，陪我走红毯？"设计师僵住的瞬间，她迅速补充，"就说是品牌合作。"

化妆镜起雾了，沈汐颜的指尖在镜面写下"胆小鬼"，又被顾千菱覆上手改成"爱你"。水珠蜿蜒而下，像某种不敢宣之于口的告白。

午后工作室，沈汐颜正调整鎏金裙的鱼骨撑，模特突然变成顾千菱。"试装。"影后理直气壮地拉开更衣帘，肩带从她光裸的背部滑落。沈汐颜的针尖在布料上游走，偶尔"不小心"擦过肌肤，引来细小颤栗。

"别动。"设计师咬断线头，嘴唇却贴近她脊椎凹陷处，"这里..."呼吸灼热如烙印，"缺条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