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金丝雀她美色惑人(177)

作者:怀墨少拙

她恨恨把身下的枕头捞出来,扔到地上,脑袋里全是刚刚的画面。

一开始忍,半点声音也不愿意露,过了一会儿便落泪,满脸春红,最后又实在忍不了,只得求饶轻唤,王上没用,换成喊名字,名字又没用,便咬着手背唤楚姐姐,只是女人这次实在恶劣,直到她不情不愿溢出一句母亲,这才软了心,堪堪饶了在欲*.海浮沉的人。

谢惊秋咬牙切齿,不愿意露出怯态,不甘示弱瞪过去,偏偏沁了水色的眸没什么攻击力,显得人色厉内茬极了。

楚离看着,轻轻勾了勾唇角,语气淡淡:“怎么?不满意?”

谢惊秋一愣,手不自觉往身上扯了扯被子,谨慎小心的动作换来女人一声低笑。

楚离把人扯过来抱在怀里,又觉不够,身子往下滑,把头紧贴埋在惊秋胸前,耳畔心跳愈快,她悠悠勾起唇。谢惊秋感受到她的动作和拥抱的体温,本就僵住了身子,忽听她闷声涩哑:“惊秋,随我回永安。”

“为什么?”

谢惊秋眸中沉静,像是落了一弯水月。

她笑了笑,“王上这是要走了?”

楚离慢慢松开手,抬眸瞧她:“明日。”

谢惊秋一愣,随即恍然。

果然如此。

这些日子楚离放任她回避,在家要不是读书写字就是烧火做饭,把她的活计都抢了过去,体贴温柔,做小伏低,浑然不似多年前恣意妄为居高临下的脾性。

人骨子里是不变的,今夜忍不住发难,果然是要离开了。

其实谢惊秋一早便清楚女人在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与代国的征伐结束,她不卸甲回京竟然孤身来此地寻她,并非长久之计。只是这些日子以来,楚离温文尔雅的面具的确不时让她恍惚悸动,生出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是很好的念头,平寂多年的心又跳动起来。

她还会回来么?谢惊秋察觉到心中的不舍,不由得想着,自己可真没出息,只是面上是不能显露出一分的,要不然女人一定要挑破,非让她面红耳赤才好。

想到这里,她冷声道:“走便走吧。”

楚离挑眉,“不留我了?”

“反正留不住。”谢惊秋低下头,轻轻笑了笑。

昏暗的房间里谁也没有说话,两人静静盯着对方,如水的情意绵绵而流,不知归处。

第二日,谢惊秋醒来,屋内就只剩下她一人了。

女人的身影不知所踪。

空荡荡的桌前,只剩下一封信。

谢惊秋起身,面无表情走到那封对折的信前。

老师和徒儿远在永安,阿母走了,如今……她的唇角扯出一抹自嘲自讽的笑,脚步却仿佛重若千斤,迈不动一步,袖中的手颤抖不已。

今日是登高节,每家每户几乎都要出门去攀山觅秋,踏湖作诗,摘花成环,戴到头上祈来年丰收之喜,因此院子里已经没有了孩子们的身影,学生们早早休沐归家了。

十几年前,她便会在这样的日子里和老师提前结束游医生活,回到故乡清原。

那时候,江姨母便会烙下饼,带着江言带着饼来寻她,阿母呢,则会跑去城东最好的酒楼买酒,间或在路上给她们两个小辈买些爱吃的糕点。

五人围坐一桌,你言我语吃着饭。

饭后,江言会带她去苦兰山山脚下骑马。

那一片草野在她的记忆里无边无际,似乎永远也望不到头,她不会骑,经常被马一道喷嚏吓得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惹来坐在马背上的江言响彻云霄的大笑。

现在想来,那些平常的日子竟是如蜜如糖,再也回不去。

前几日喝的半壶酒还在一旁,谢惊秋坐下一把将酒壶捞过,仰头酒水在唇边沾,却是喉中发紧。

酒壶脱手而落,她终于捂着脸,几滴清泪顺着指缝落下。

无边的悲意如此猝不及防又分外汹涌,将女人从头到尾没了完全。

本天性清然,所期不过闲人教书,了了一生。

却十年来权海无极,沉浮之中,尽负师朋。

可是神损心疲之际,好像一直有人在她的身旁,说簪成情定,说世间无甚圆满,最重要的,不过是心意。

不过是心意。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谢惊秋神情忽然慌乱起来,长袖打翻桌上的茶杯,碎到地上,一片狼藉。

她却浑然不顾,破门而出,猝不及防撞到了楚离怀里。

女人的闷哼传入耳畔,谢惊秋不可置信地抬眸。

“你……你没走?”

不知几时,院外传来几声嬉笑,谢惊秋侧眸看过去,原来是外出的白妍。

她带着孩子们隔着篱笆对她挥手,“侄女,我们先走了!刚刚,你家下人来给我们传信儿,说你宿醉得晚些才能去,你好好歇着,不用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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