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狂姐姐不想让我告白(11)
她仿佛从天而降的姿态居然镇住了闹事的家长。
而小男孩似乎认出来这就是刚才从他身边划过起跳的人,也慢慢止住了哭声。
顾贝曼低头看他一眼。
那孩子居然自觉地捂住了嘴,忙不迭地拍拍屁股爬了起来。
家长似乎还有话说。
顾贝曼突然举起了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又用一根指头指向她背后的墙面。
家长意识到自己居然在那一瞬间对一个黄毛丫头产生了恐惧。她不能控制地向后看去。
尹宓跟着看去。
上面挂着一个牌子——保持安静。
冰场大多是穹窿形建筑,回声在其中反复折射本就容易变得很吵。
加上不停播放的音乐和教练的哨子,更折磨人神经。
所以大多会提倡小声说话。
趁那女人转头去看标语,顾贝曼拽着尹宓逃离了现场。
她的动作很流畅优美。
看上去不像逃窜,更像是君主巡场。
尹宓就没那么容易跟上了。
她一共才滑了一年多,还是个半业余水准,跟得磕磕绊绊。
要不是顾贝曼一直抓着她的手,在她摔倒前拉住她,尹宓不知道要在冰面上磕几个头。
顾贝曼拽着尹宓越走越快,躲进了更衣间里。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等尹宓反应过来被人救了,顾贝曼已经在拆冰鞋鞋带。
尹宓迟疑地张嘴,“谢……谢、谢……”
“谢谢我?不用了。”顾贝曼对着镜子重新给自己扎好头发,率先推开门走出去。
尹宓跟在她身后。
顾贝曼根本不回头。
尹宓只好紧紧贴着她,结结巴巴地表示了自己的感激,以及对顾贝曼流畅滑行的欣赏。
顾贝曼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内秀的性子,一个猛回头把尹宓吓了一跳。
“你要跟着我跟到舞蹈教室去哇?”
被这么一冲,尹宓说话更是结巴了。
顾贝曼没心情听她纠结的少女心思。
她转身又要走。
尹宓突然冲了两步去拉她的手。
这是她第一次追顾贝曼的背影。
但不是最后一次。
“谢谢、谢谢你。我叫尹宓。”她憋红了脸。
顾贝曼偏头上下打量她一遍。
滑行很差,心理素质更差。
可偏偏在某一瞬间能狠得下心。
也许会是一鸣惊人型的选手。
她站直了,向尹宓一点头,“顾贝曼。”
然后背着她的包去舞蹈教室了。
谁料没过两天,顾贝曼又在自己教练那儿见到了她。
虽说还没准备向专业运动员发展,但顾家父母人脉在这儿,再一个他们也深知练好基本功对未来减少伤病提高成绩的重要性,所以顾贝曼请的一直是动作最标准、训练最科学的教练。
唯一就是这位教练是教男单的,顾贝曼那是看她爸妈面子收下。
毕竟日后会不会上世界级赛场闯祸还不可知,也就不存在要不要报出为师名号的问题。
顾贝曼向来动作比脑子快,两步蹬到教练身边,“咋啊老叔,转性了?”
她一向习惯来得比别人还早,包括教练,这会儿已经练出一身汗。
教练嫌弃地后仰,“离我远远的啊,浑身味儿。”
“诶,你嫌我。”顾贝曼反而上赶着凑过去,“叔啊我不是你唯一的关门女弟子了吗?”
“你爸妈给我整来的,闹他们去。”
教练一般不会向顾贝曼介绍这些同学。
他知道顾贝曼是一头独狼。有时候在赛场上甚至他都有些害怕顾贝曼的眼睛。
今天见太阳打西边出来,教练拉着她多絮叨了两句。
大约还是些别那么独,别那么傲,平常冰场都是男娃你玩儿不到一起就算了,好不容易来个出过勾手二周跳的师妹,别嚯嚯人家。
“等等,你说多少周?”顾贝曼原本还在刨冰的脚步停下了。
“勾手二周,聋啦?”
二周跳确实不算难度很大,但考虑到尹宓练习时长仅有一年半,年纪只有六岁,而且出的是难度较大的一种跳跃,实在是很有天赋。
“叔啊。”
“嗯?”
“别压了,嘴角都上天了。”
“你懂什么,这是我国祖传勾手跳的力量。”
“瞎说,我们女单祖传的分明是旋转。”顾贝曼说着朝场地中心滑去,做了一个完美的贝尔曼旋转。
要不说她爹妈给她起名叫顾贝曼呢。
得益于前两日的英雌救美,尹宓在这个陌生的场地里还算有一张认识的脸。
她怯生生地跟了第一节课,并没有品尝出什么教练水平的高下就被拉去改正技术姿势。
尹宓滑行一般,旋转尚可,唯有跳跃时干净利落让人眼前一亮。
而顾贝曼基础打得很好,现在只需要稳定她的六种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