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要找的第二个人，也有可能不是人，你们有什么头绪吗？”

风萧萧自己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夜归人就一定是人吗？

还是就像“心上人”这个普遍代称一样，“夜归人”只是妖王为了押韵或增加难度，简单以“人”代称了所有可能是她心上人的物种？

毕竟以妖王自身外表和审美来看，说她的心上人物种是人类，风萧萧其实还是有点不信的。

第18章 猫猫神引路

底下山民们七嘴八舌讨论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风萧萧原本对她们也没抱什么希望，只是顺嘴一问，没线索也行，有线索当然更好。

一头雾水的山民里，只有方才第一个站出来求风萧萧救治她孩子的女人，又第一个犹豫举手。

“说。”

女人神色迟疑，嘴唇嗫嚅半晌，最后才小声开口：“我小的时候误入过山谷最深处禁地，从里面带出来一种花，听大祭祀说那种花名字就叫做‘夜归’……”

风萧萧眼睛一亮，刚准备追问女人，另一道女声却更快打断了她。

萨沙嗓音急迫，眼中怒火责怪尽数倾泻向抱着孩子的女人：“你居然闯入过禁地！那是除了祭祀与首领以外所有人禁入的地方！”

“文礼，你从前在禁地惊扰过山神，你的孩子才会一出生便遭遇诅咒！”

被萨沙称为文礼的女人神色惊慌，茫然回头环顾四周，周边听见她方才言语的山民此刻纷纷避她如蛇蝎，唯恐同她一样遭遇“诅咒”。

风萧萧不赞同皱眉，但一时也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虽然她不信什么神神鬼鬼，但这是游戏里，现实见不到的妖怪鬼神在这里都会有。

她不知晓那“禁地”里有什么山民们的忌讳，但既然文礼开口说了，她无论如何都得去那里面看看。

那边文礼还在遭受众人指责，萨沙神情愤怒，为了不触怒“山神”，她与山民们正围在一起七嘴八舌讨论。

最后，她们决定要将文礼与那个风萧萧才救活的孩子一同作为祭品丢入禁地！

风萧萧：？

眼下正值隆冬，霜凄雪冷，若是失去火源与食物，一个晚上那孩子就又会冻死，文礼也挨不过几天。

她举手朝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山民们挥了挥，面容困惑：“那个，你们口中的山神，不就在这吗？”

她指了指自己，对于这个新身份接受良好。

轻咳一声，风萧萧挺直腰板很是宽容：“我都不计较她进入禁地冒犯‘山神’的事情，你们还怕什么？”

闻听她此言，底下山民面面相觑，有几人想说什么又被萨沙一个眼神制止。

萨沙仍旧是那副恭敬模样：“大人不计较，我们却不能任由她冒犯您。”

“她也没有冒犯我什么……”

萨沙一个眼神，几人钳制住文礼把她拖下去，风萧萧刚想上前阻止眼前又被山民人墙挡住。

她不由皱眉，转头环视这些再次拦住她前路的人。

阻拦她的山民里，不久前不少都经过她手救治而痊愈。

她有些困惑直视着表面恭敬，实际上才真正掌握着驱使山民权力的萨沙。

“你一直违逆我的意愿，不怕我生气吗？”

萨沙低头，仍旧是那副恭敬模样：“我等等候山神再现已有三百年之久，又怎敢惹怒您让您再一次远离我们？”

三百年？

风萧萧愣住了，游戏里人族的寿命能有这么长吗？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们真的因为某种缘故活了三百岁，可单看眼前萨沙，她年纪再大也不过三四十左右！

哪有能活三百岁还不老不死的人族！？

还是说，眼前这些居于风雪中的山民们，只是徒有人形，实际上却不是她以为的人类？

被萨沙这么一打岔，文礼与她怀中死死护住的孩子已经被拖没了踪影。

萨沙挡住风萧萧眺望视线，温和开口，语气却不容置疑：“山神今日神力耗尽想必也累了，我这就让人带你回旧日栖息地休息。”

风萧萧一左一右站来两个健壮女人，她对比了一下自己与两人的胳膊粗细，很识时务的老实跟着走了。

待三人走后，萨沙凝视着风萧萧背影眼中情绪不明。

“首领……”

身旁人欲言又止，“她真的是山神吗？可是山神不是早就已经……”

“嘘。”萨沙示意她噤声，视线垂下扫视着祭祀台边欢欣激动的山民们。

“她是不是山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需要一个‘山神’。”

……

“这里就是‘我’从前旧居？”

尘封已久的神庙里，光线昏暗半明半现一座无头神像。

风萧萧摸摸神像裙底久落的积灰，手上染尘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