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为我是替身[重生](300)
黎数往外走,陆嵬仗着现在比她高一点,坠在后面不撒手,下巴始终黏在黎数的肩膀上。
黎数也不觉得她烦,拖着小尾巴似的走哪带到哪。
“没有隔几天。”黎数说:“你现在已经快养成每天准时打卡的习惯了。”
跟着大部队上楼溜一圈,开个灯就下来。
时不时再把521和元宝一起连带着扫地出门。
搞得521某次饱含冷泪的录制了一期名为《可怜的小机器人和无家可归的猫咪被恶霸驱逐》的‘流浪’主题的纪录片。
“那也不一样。”陆嵬把无名指上的戒指竖起来:“我可每天都戴着呢。”
拍戏的时候肯定不能戴首饰,何况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对戒。
收工以后的时间往往又不定时,很难时时刻刻都想着要戴上,所以黎数的戒指一般保留在521那。
“杀青以后我也会每天佩戴。”黎数最后说:“想搬过来就搬过来吧,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
于是521被分派了新任务,负责帮陆嵬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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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让陆嵬的心情大好。
后面的戏份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陆嵬的心情变化,同样也进行的无比顺利。
甚至看黎数和沈凝雪拍甜蜜戏份看得多了,陆嵬居然看出来了点诡异的津津有味——
或许是创作时的痛苦就是为今天准备的温床,季兇这个角色的扮演者是黎数,她几乎在扮演的时候完全与当时的自己共感了。
所以黎数总会在收工后回去补偿她。
一直到甜蜜相处同居的戏份即将拍完时,陆嵬居然还生出了些许不舍来。
脱离人设,离开规定情形后,季兇的影响对黎数而言就会慢慢变小。
很多事情黎数平时不会做,但这几天却会很好说话,也愿意配合。
以后就说不好了。
现场的打光已经开始逐渐的在调整。
初下火车时,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一如季兇当时的心境。
之后不久,随着李兴的死亡,和祭神仪式的到来,天气开始变为狂风骤雨。
而在季兇住进李云舒家里后,天气才开始微微放晴。
现在终于再次迎来了台风天。
空气变得潮湿,粘稠,呼吸都被裹挟着,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驱逐这种湿粘的感觉。
案件被迫暂停,李云舒和楼里的居民一起,被台风封到了这个独立的小楼里。
疾风被一扇窗户阻隔在外,吹得哐哐作响。
家家户户都提前准备好了物资,缺乏娱乐设施的年代,在饭点时,大都聚在走廊里,或是楼下大厅里聊天。
楼里现在只有李云舒家里有电视机。
虽然是黑白的,但也已经足够拉拢全楼的孩子了。
李云舒也没闲着,趁着这听。
问孩子们有没有遇见过李兴,或者是有没有去过李兴死之前的地方玩,有没有看到什么,或是李兴和谁有过矛盾。
孩子们为了有电视看,也为了和李云舒这唯一一个有电视的‘权威人士’打好关系,不管有的没的,只要看见了,全都告诉她。
“老酒鬼总偷看大学生洗澡,我妈带我妹妹洗澡的时候骂他呢。”
“还偷看二楼的模特,去偷人家衣服穿,在人家门口站着,说烧烧香。”
”
“他还总去找小卖部的哑巴,小卖部他。”
“杀猪的老板娘也拿刀想砍他,我妈说让我和我妹看见他就跑,找大人在的地方呢。”
李云舒的本子上记了一行又一行字。
李兴偷窥、骚扰的对象,和他有过矛盾的人选,一一罗列,再按
中性笔的墨水都快要不够了,没写几笔就开始断墨。
她换了根笔,想了想说:“前几天泼红礼的时候,你们看见谁身上颜色比较多、比较浓的没?”
泼红礼是当地祭神时的一个习俗。
用红墨水或是其余一些红色的染料充作黑狗血,向着人群泼洒,取意祛凶避灾。
但红墨水和鲜血毕竟不同,气味、颜色,都不难分辨。
“可多了可多了!大学生身上很多呢,回来还一直在清理楼道,名模也是,她好多朋友,大家玩得好开心。”
“那天杀猪了吧?就在后山,放好多血!”
“是呀,砍骨头用的大砍刀有我那么长!”
“是呀好多哇,我妈带我去的时候,可多人身上都有猪血,回来以后,咱们楼里都刷了好几次地,难闻死啦!”
李云舒一震:“后山?”
“就是后边。”一个稍大的孩子指了指背面,说:“就是一个小土坡,那边空地大,猪肉店就在那片开。”
泼红、砍刀、杀猪、刷地……李兴被钝刀砍砸了数次才砍断,创面狰狞、血肉模糊的头颅。
有什么东西冥冥之中像是快要被串联成线,李云舒登时起身,掏出手机的瞬间,就开始向着屋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