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猛地回头看，迷末就站在身后。

“还记得我教你的吗？”迷末说，“你会用到的。”

“谢谢。”池茉笑了下，把小刀插回刀套里，往后退了一步，抱歉的说：“我觉得我们得保持距离，她会吃醋的。”

迷末：“……”

迷末朝池茉伸出手：“刀还我。”

“不给！”池茉把刀往衣服里一藏，“有本事过来抢啊！”

迷末深呼吸一口气，把面具戴上，往池茉靠近，伸手靠近她的脸颊，快要碰到的时候又缩了回来。她的声音放得很低：“我和她不一样，你不要把我当成她，我可是丧尸，会吃人的。”

池茉略微震惊的看着她，没有回话。

“你自己小心点，我走了。”迷末伸手摸了摸池茉的头顶，转身穿过厂房的铁皮墙壁，从池茉的视野里消失不见。

“神经病啊。”池茉喃喃，眼眶渐渐泛红，冲着迷末消失的墙面吼道：“神经病啊——”她吼完，抹掉眼角的眼泪，往前跑去。

“玛德玛德玛德——”

“莫弥你丫就是个神经病，我去你大爷！！！”

“呜呜——”

池茉一边跑，一边骂，一边哭。

“阿切——”

走在厂房走廊里的莫弥打了个喷嚏，她揉揉鼻子，心道：谁在骂我？

系统：不，是你老婆想你了。

“池茉又被男主抓走了吗？”莫弥吸吸鼻子，手里拿着捡来的钢筋条，用来挑走地面上各种各样的障碍物。

系统：不，就是想你了。

“是吗？”莫弥嘴上不信，笑得倒是挺开心的。她一个人在末世待得太久太久，突然有个活人惦记自己，就挺突然的，也有点喜欢。

系统的声音变得平静：是啊~

莫弥觉得系统有点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厂房内空间不大，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到了后门。

迷末站在围墙下方，背靠墙，手插兜，位置正对着后门。她专注的听着铁门另一边的动静，静静等待里面的人出来。

莫弥推开门，和迷末的视线顺利对上。

一个灰色柔和，一个灰色冷漠。

迷末的头发披散着，莫弥的发圈给了池茉，也是散着的。

莫弥轻轻嗅了嗅，还是没有闻到白面具身上的气味。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呢。

系统：没什么不对，反派没点伪装就不叫反派了。

听系统这么说，莫弥越发觉得不对劲，穿来书里这么久，她就没见过第二只灰眼丧尸。先是遇到池茉，然后男主团出现，接着就是反派二号的出现，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莫弥：系统你老实说，我才是那个炮灰对吗？

系统：您往好的方面想，炮灰能在末世文女主眼皮子底下活这么久？

莫弥：……

“我听池茉说起过你。”迷末朝莫弥走去，话语平静：“你既然不喜欢她，那就让她跟我走。跟我回基地，比跟着一无所有的你，好、多、了。”

莫弥安静听着，没有接话。

“她跟着你一天两天还行，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呢？”迷末冷笑，“你忍得住吗？鲜活的生命，每天都睡着你身边，你闻着不会血性发作吗。丧尸是个什么东西，你很清楚。”

池茉...

莫弥回忆起池茉的馨香，咽了咽口水，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腰，稍稍冷静了些。

不，她不会。

她正要说点什么，却听到系统不屑的吐槽。

系统：别听她的，她就是个嘴炮！

系统：那么多年，连池茉的手都不敢主动牵，呸！怂货！

莫弥：……（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我无所谓。”莫弥倒也不恼，冲人笑了笑：“你要是能让她跟你走，我还得谢谢你。”

系统：宿主，答应我，不要当睡了不认账的渣女好吗！

系统：你要是让池茉跟她走，信不信我天天在你耳边唱五环？

“你真这么想？”

莫弥答应得干脆，迷末的声音哑了些，她手抚上面具底端，摘下面具的冲动一闪过而，最后还是放下手。

她摇摇头，对莫弥说：“不，你不会。”

“你又不是我。”莫弥笑了，“就那么肯定吗？”

“你在生气。”迷末说。

话一出，莫弥笑不出来了。

……

楚云颂和沈南谦的队伍脱离，提着一袋沉甸甸的东西，在偌大的自来水厂里面转了半天，终于看见了池茉的影子。

她往旁躲到厂房的钢板墙下，看了看旁边的围墙和枯树，又看了看厂房的备用门，在心里的计划本上划掉一笔。

厂房的周围堆积了杂物，大部分是钢条和金属罐子。

池茉走得很慢，一只手放兜里，另一只手不停的揉眼睛。东走一下，西走一下，她好似没有目标地，像是在自家后院用散步来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