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雷司令(126)
Riesling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
“所以,”Hannah说,“你认为女性应该军队化,我姐认为军队应该女性化。”
蓝伊一拿起了酒杯,“不确切,但也可以这么认为。”
晚饭进行了很久,她们聊着天,四个人喝下了两瓶红酒和一瓶香槟。
Hannah在沙发旁,给汤照眠演示塔罗牌。
蓝伊一左手戴着悬臂带,站在洗碗机旁边,看着Riesling把盘子整齐地摆进了洗碗机里。
“你在想什么?”Riesling弯下腰把叉子放进卡槽里的时候突然问。
“在想工作的事情。”蓝伊一说,她的爱人总能发现她情绪的流动,哪怕是她片刻的走神,也会立刻被她捕捉到。
“你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什么时候最专注吗?”
蓝伊一笑了笑,“你在指控我刚才走神。”
“我只是感到遗憾,我没有足够的魅力让你一直注视我。”
“宝贝,”蓝伊一拉着她的手臂,捧着她的脸,吻了吻她的嘴唇,“我会一直注视你。”
“你保证?”
“嗯,我保证。”
“放下胳膊吧,你的胳膊应该好好放在悬臂带里。”
Riesling在浴缸里泡热水澡的时候,蓝伊一端着一杯泡着柠檬片的水,推开门走了进来。
“给我的吗?”Riesling看着被蓝伊一放在桌上的水杯。
“嗯。”蓝伊一说,“晚上酒喝得太多,你需要补充水分。”
蓝伊一坐在了浴缸外的地毯上,正对着Riesling,手搭在浴缸的边沿。Riesling漆黑的眼睛里闪动着蜡烛的亮光。
蓝伊一看着她,抬起手,把她脸颊上湿漉漉的头发挽到了耳后。
“吴缺。”蓝伊一看着她的眼睛,低声叫着她的名字,声音柔软。
“嗯。”Riesling垂下头,在蓝伊一的手腕上留下一个吻。
“你是谁啊?”
Riesling看着蓝伊一白皙的手腕,微微一怔,然后抬起头,看向了蓝伊一。
“你让我感到很亲密,但又很陌生。”蓝伊一说。
Riesling看着蓝伊一琥珀色的眼睛,没有说话。
“我们才认识不到两个月。”蓝伊一的指尖轻触着Riesling轻薄的嘴唇,“我就已经没有办法想象没有你的生活了。”
蓝伊一的指尖从嘴唇滑落到她肩膀上的疤痕,轻轻抚摸着,“如果你准备好了谈论你的一切,我随时都在。”
“嗯。”
Riesling握着蓝伊一的手腕,吻落在她洁白的手臂上。
虽然今天家里留宿了两个客人,但在大家互道晚安各自回到房间以后,就安静得出奇。
Riesling趴在床边,背对着蓝伊一,睡得很沉。
蓝伊一睡到一半,觉得口渴,起身,蹑手蹑脚地踩着台阶,到楼下去喝水。她拉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冰水,拧开盖子,举起瓶子喝了一大口。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Hannah的塔罗牌,那些精致的卡片在被月光照亮的客厅里显得极为神秘。
蓝伊一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摊开的卡片。
其中一张卡片上,画着一个被单腿倒吊在树枝上的男人,背着双手,左脚背在被悬吊的右腿之后。他穿着蓝色的上衣,红色的裤子,头顶发着金色的光。
蓝伊一看着卡片下的一行字,“THE HANGED MAN”,倒吊人。
蓝伊一想到了那具鲜红的尸体。她拿起这张牌,蹑手蹑脚地爬上了阁楼,打开阁楼的小灯,坐在电脑前,等待电脑开机的时候,她低头看着面前的这张卡牌。
她打开搜索框,在上面敲下“THE HANGED MAN”这几个字,然后点下了搜索按钮,目光在页面上的文字之间迅速滑动。
“牺牲与理想。”
“崇高的殉道者。”
“无法摆脱已经做出的选择,只能继续走下去。”
蓝伊一在看到“易骨折”三个字的时候,对着发亮的屏幕笑了一声。她又另外打开了一个页面,敲下了伊万诺夫的名字,然后点下了搜索,跟伊万诺夫相关的新闻都已经是标着年份的“旧闻”。
蓝伊一靠在了椅背上,拿起了桌前的两张照片,其中一张是她拍下的现场照片,另一张是博伊斯的《遭雷劈的雄鹿》的陈列照片。她翻看着照片,从桌上站起身,走到了记事板前。
她看着记事板上的照片,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这两张照片。
她转过身,坐回了桌前,拿起那张“倒吊人”看了看。
一种奇怪的知觉告诉她,伊万诺夫的现场有些不同。
他与她追踪的那些精良的杀手所创造的几乎是突破了人类极限的“奇迹”截然不同,这个现场是鲜红的,愤怒的,散发着“杀戮暴力”的气息,它被装在一个“艺术品”的盒子里,但却四处透露着远古的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