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 姐想让我从良(41)
于是面不改色地俯下身,干脆利落地堵上了她的嘴。
歌单又循环了一遍时,浴室里的人走了出来。
裴挽意坐靠在窗前,侧头看过来。
洗完澡的人穿着她的衬衫,因骨架的差异,衣摆已经到大腿,露出光滑的一双腿。
姜颜林的皮肤很白,一看就是很少接触紫外线,聚餐也只在晚上出没。
裴挽意有时候觉得她像吸血鬼,尤其是那一张不饶人的嘴,像长了尖牙,轻轻碰撞都会让自己出血。
念头这样闪过后,裴挽意忽然伸出手,将她一把拉过来。
正在拿毛巾擦头发的人没有防备,却也没有拒绝。
裴挽意压住她的腿,侧头吻了上去,不让她躲闪。
有些酒是会醉人的,再怎么绚丽的色彩,再怎么甜美的假象,都改不了她是烈酒的本质。
裴挽意一点一点品尝着,从她唇间窃取呼吸,感受着因自己而乱掉的节拍。
这般轻易地入了口,却充斥着似乎并未尝到滋味的幻象。
姜颜林知道,埃尔也给自己发了消息。
就在同一个时间点。
但这一次,谁也没去管。
两个自我的人,终于心照不宣地抛开了那点斯文假面。
裴挽意的身上还带着那些气味,酒精,汗液,甚至是混杂一团的暧昧残留。
一个吻结束,又是新的碰触,与呼吸,与体温。
姜颜林不介意由她掌控节奏。
在这些事上,对方的渴求是什么样,姜颜林就是什么样。
有时候,她也会以为自己是个再合格不过的演员,一面身心都沉浸着,一面又冷眼旁观。
直到最后,连自己也时常分不清哪部分才是最本能的自我。
索性不再计较,不再探究。
她活得过于清楚,就该难得糊涂。
荒唐到深夜,消耗完精力的人去洗了个澡,回来床上,将躺在左侧的姜颜林拉入怀里。
见她有些不解,裴挽意笑了笑,轻声说:“只是睡觉。”
姜颜林本以为她并不怎么喜欢肢体接触,就连和好朋友相处,也都一直保持着距离。
但环在腰上的手没有松开,姜颜林想了想,再一次放任了她。
于是闭上眼,回到了那点困意里去。
这一觉并没有睡太久。
姜颜林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睁开眼才发现,天色已经朦朦地擦亮。
她支起身来,看向车窗外,只很短的时间,晨曦就又亮堂了一些。
姜颜林侧过头,戳了戳闭着眼的人那张好脸蛋。
“裴挽意。”
熟睡的人半睁开眼,片刻后才找到一点意识。
“嗯?”她鼻腔发出模糊声音。
姜颜林靠在窗前,轻笑着看她。
“要不要看日出。”
后来裴挽意总在梦中回温这一页。
日出之前,玻璃窗折射的曦光洒落她的眉眼,发梢也透着光亮,如有实质般的暖阳温度,在睁眼的一刻起,潮水般涌来。
于是困意也被淹埋,令她随波逐流般,沉于这场清晨五点五十分的涨潮。
直到没过口鼻,溺入咽喉,才肯惊觉。
山间的日出,视野一望无垠。
姜颜林披着被子,直到那轮红日露出全貌,才浅浅打了个哈欠。
她靠在裴挽意的肩上,放任自己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终于睡得沉了些。
精神的透支与多巴胺的榨取,令睡梦中的每根神经也不得安宁。
姜颜林梦到了许多人,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变得陌生,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她像淋着暴雨前行,风扯乱她的衣衫,雨打湿她的长发,笨重的脚步让前路变得好漫长。
恍惚间,她好像听见谁疲惫而又无情绪的声音,扔在她的心上。
她说——
“姜颜林,你真行。”
电话的忙音,圣诞树落了雪的枝头,人来人往的街道,冰冷的风,凛冽了她的每一寸。
直到街边车灯刺痛了眼,姜颜林才从梦中醒来。
睁开眼许久之后,还有些不真实感。
——她已经多少年,没来过自己的梦里了。
小优曾经问过姜颜林:
“你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姜颜林那时连手指都没停过,在键盘上敲着一行行文字,嘴里只给了句言简意赅的回答:
“和你一样,不停犯蠢。”
小优顿时嘟起嘴,满不高兴地转回身去,做出不想跟她说话的姿态。
但见姜颜林一点也没有要放下工作来哄自己的意思,她又只好乖乖地凑过来,从背后抱住头也没抬的人,贴在肩上,轻轻蹭着。
“不准说我蠢。”
她斤斤计较。
姜颜林就笑了一声,“好,下次记得提醒我。”
“还有下次哦?!”
她不满地抬高声音,引起怀里的人又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