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网之下(140)

作者:亦只小狗

“OK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们认识。”Eman转身往走廊电梯处走了。

陈泽清眼疾手快把门锁解开,一把拉她进来。

“你哭好久?”温子渝划拉开陈泽清额前的碎发,发现她一双紫皮核桃眼。

陈泽清负气地别过头,身体抵在墙上表达抗拒。

她甚少这么沮丧。温子渝明白,恐怕上个月澳网失利又加上今天双重打击,她一时难以接受,于是凑上前想抱她。

陈泽清又一躲,闪身就走到阳台上。

华欣县正处于泰国中部的海岸线上,酒店的房间大多都是观景房,阳台上有吧台和靠椅供赏日落与夜景。

在国家队时,温子渝就熟知她心态容易不稳,经常逆势崩盘。即便现在有马克执教,她技术进步十分显著,但心态似乎并没长进。

远处海滩夜景星光点点,夜晚的凉风正舒爽。陈泽清一个人站在玻璃围栏那生闷气。

生自己的气,也生温子渝的气。

“明天走吗还是...”温子渝试探着问,“别站那儿,感冒又要吹严重了。”

还有空想感冒。陈泽清心里恨恨的,开口下达逐客令:“明天下午我先回曼谷,再飞台北。你明天比赛,现在不休息吗?”

凉风吹起窗纱,把她的话捂掉了一半,温子渝只能听清三个字“飞台北”。

她放心不下,一脚踏进阳台趴在栏杆上:“你很难受吗?那还不好好打,我看你都走神了。”

哼,陈泽清心里冷笑。

这才像是温子渝说的话。刚才那几句什么“感冒严重”、“你哭好久”都是假的,她不会说那种话,她从来只会嘲笑人。

“是是是,耽误您决赛打哭我,真是不好意思!”陈泽清一顿反讽输出。

温子渝摸不着头脑,克制着语气:“你过来。”

她拉住陈泽清走到屋里,把阳台的纱窗一推,又按了墙边按钮关闭窗帘。直到屋里密不透风,她这才扑上去抱住她:“陈泽清,你又这副样子。”

推推搡搡,拉拉扯扯。

流感让人浑身酸疼无力,陈泽清不想动了,干脆戳在那静止,采取一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不过眼泪可是一滴也没少,扑簌扑簌直往下掉。

温子渝举着手背给她擦眼泪,像车前玻璃上的毛刷,一划过去,眼泪又涌出来,再划过去,又涌出来。

“你...”她忍不住一边擦她的脸,一边把泪痕抹在肩头,“有什么好哭的...”

话音未落,陈泽清紧紧地围上来放声大哭。这边隔壁Eman出门了,那边隔壁住的是不认识的人。

温子渝心里一刺。陈泽清状态这么差,必须去找心理师介入。

她想到自己先前有事没事就去找训练基地的心理师,有时候寻求帮助比苦苦支撑要更好。

那人发泄良久,渐渐止住抽泣。温子渝抬起她的头又擦一遍眼泪,看她的眼睛肿得更大了。

“马克给你安排赛后心理评估了没?”

陈泽清手一松把她推出去,转身往洗手间走:“什么时候了还有空关心我,先管好你自己吧。”

温子渝顿时恼了。进门这么久,一下不说话,一下又打哑谜,哭也哭了,闹也闹了,现在还敢推她。

“你阴阳怪气什么?从刚才进来就一直这样。昨天也是,我话没说完你就走了。”

“那还不是你妈...”陈泽清脱口而出,再想收住已是不能。

“什么我妈?”

“没...没什么。”陈泽清灵光一闪。糟了,自己读完信息就没了未读标志。她,她应该还没看。

她一阵后怕,慌忙推着温子渝往外去:“你明天还要比赛,台北再见。”

“......陈泽清。”

第69章 台北之行

2019年台北网球公开赛即将开始。

陈泽清提前三天到达台北,约见马克安排的当地心理咨询师。心理师姓蔡,是一位面容和蔼的年纪较大的女性。

陈泽清内心充斥着自责。对她来说,几天前在泰国华欣的输球不亚于一场小型的精神风暴。

蔡医生笑容可掬,边说边推过来一杯热茶:“台北最近天气不错。”

对面的人兴致不高,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现在心情怎么样了?”蔡医生又问。

陈泽清的流感还未痊愈,鼻音有一点重:“还可以。我不再想那场比赛了。”

蔡医生颔首微笑,明白她短短三天内仍处于心理否定阶段,于是循循善诱:“既然这样,那不如说说当时的情况,平静状态更有利于你还原当时的真实想法。”

陈泽清征住,大脑突然楔进那天的画面,针扎似地疼。

马克说过,对咨询师要100%信任,不然无法达到咨询效果,反而白白浪费宝贵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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