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数值趋于平稳，宁影霜从她唇上撤离，示意闻韶自己去看。

“这就是你对我的真实想法，我们之前几乎已经没有激情了，产生不了爱情的激素。”

“我吻你，你不会因此心动，激烈回应我。”

“我的亲吻，和朋友的亲吻没有任何区别。”

“承认吧，阿韶小朋友，你不喜欢我了。”

“对不起。”

闻韶正视她的眼睛，无力辩解也不想去辩解，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但她比较意外宁影霜的态度，想不到宁影霜知晓她的真实心意后会如此平静，平静地仿佛她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改变，她就像个局外人。

“没关系。”

大概是看她神情太过失落，像只需要人抚慰的小奶狗，宁影霜看不得，叹气。伸手，温和抚摸她的发梢，“我又没有怪你。”

“像你年纪这样小的女孩子，确实不该早早定下来，还有那么长的人生呢，就被我锁在身边，挺不值的。我能理解，能包容，你去追寻自己想要的天地，放心吧，先前对你父母做出的承诺，我依然履行，不会失约，但我们以后就真的没有关系了。”宁影霜犹如循循善诱的大姐姐，一点点抚平闻韶的不安。

从心率机上试探到她要求证的结果，宁影霜就对闻韶死了心，也明白没有和她继续谈判的必要，索性直接将事情说开，放她离开……

尽管，承受痛楚的是她自己。

可阵痛迟早会过去的，她也要开启崭新的生活。

啪嗒。

一颗滚烫的泪珠落在她下巴，随后是更多止也止不住的泪水。

宁影霜别开脸，拭掉脸上的水痕。

“闻韶？”

她不知道，闻韶为什么要哭，明明应该笑才对吧。

盼了这么久，终于等她脱口。

“呜呜呜，你不要理我，我等一下、就好了。”

闻韶抽抽噎噎，胡乱摆着手擦脸，努力抬头，眨眼逼退那些丢人的泪珠。

她不知怎么回事，听到宁影霜亲口道明自己不喜欢她时，心底紧绷的情绪忽地一松，宣泄着一股脑冲破她的四肢百骸，表露在外，汹涌得令她震惊。

听到她孩子气的话语，宁影霜笑了一下。

“对了，竹晗人很好吧。”

宁影霜突然说到竹晗，闻韶愣了一下，回：“还行，挺好的。”

“我的综艺节目，你也有在看吗？”

宁影霜意味深长地点头，“其实你们有假戏真做，动了真心吧，你喜欢上她了。”

“没有。”

闻韶倒是很快抽出空闲否认。

“那你讨厌她？”宁影霜换一种说法。

“也没有……”

闻韶止住哭声，结结巴巴地说。

“或许你也可以用我刚才的办法来和竹晗验证。”

闻韶大惊。

不、不合适吧！

心里还是抗拒，可脑子里已经不停在幻想她和竹晗在心率机面前拥吻的景象，以至于夺走她所有的注意力，连哭都忘记了。

等从精神世界回归到现实世界，脸上泪痕都干掉了，只是天摸起来干干的，眼眶红红的，除此之外，看不到哭过的痕迹。

共同生活了好几年，看到她恍惚的样子，宁影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对此，她付之一笑，掸掸裤子上的灰尘，做个安静的落幕人，“竹晗应该快买完东西回来了，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探望你，顺便做些必要的事情。”

“好的。”

闻韶任她走，没有挽留。

-

宁影霜等电梯的时候，门一开，恰好见到从里面走出的竹晗。

两人皆是一愣，短暂眼神交流就算打过招呼。

如同电影中的画面。

竹晗迈出电梯，宁影霜踏进电梯。

而后同时转头。

“这就回去啦？”

“嗯还有别的事要做。”

“替我照顾好她。”

“有些事情，是没办法勉强别人的。”

电梯门合上，隔开两人的视线，以及，各自复杂难明的心绪。

…………

“闻韶，我没跑太远，就买了这些。”竹晗把手里提的袋子一样样打开，再把里面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让闻韶自行挑选。

闻韶方言看上去，咋舌不已。

虽然竹晗说她买得不多，可是却将桌子铺个半满！

种类也多，水果、粥、炒粉炒面、点心、例汤……

应有尽有。

若非双手提不了太多东西，闻韶估计她还要买更多！

“够了够了，你买的这些东西，我们俩，再加三个人也吃不完，别浪费粮食呀。”

竹晗嘿嘿笑，“我就是怕买少了你不喜欢吃，又要因为填饱肚子不得不吃，那样太可怜了，我不希望你出现那样的情况。”

“只要让你吃到你真正喜欢吃的东西，我就很满足。”